第 70 章
“什麼都不在乎了?”她輕輕問,胸口一股疼痛,揪得她喘不過氣來。
“是的。”薩爾勒斯眉頭深鎖,一臉煩惱的樣子:“若是以前,有人散布流言陷害他的話,他絕對有能力去處理的,但是,你沒看到他現在的樣子,仿佛那些流言都是說的別人一樣——即使我提醒他,他也毫無反應,唉,蒂蒂,我真的是很佩服你,究竟你們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會把他變成這樣?”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蒂妮絲搖搖頭,隻能說是老天爺太作弄人,在相愛的兩人之間布下了永遠無法跨越的橫欄,原本愛情的紐帶被血緣生生割斷。
“蒂蒂,提醒他這件事隻有你去做了,你去好好勸勸他,可能他還會聽一點。”
“對不起,薩爾勒斯。”蒂妮絲抬頭定定看著他,“這個我做不到,不要問我理由,總之,我做不到……”
他本想問她為什麼,可是看著她黑沉無波的眼睛,裏麵仿佛有著幽深不見底的什麼東西,似痛苦又似壓抑,似熊熊燃燒的黑色烈焰。最終他還是沒有問出口。
他臨走之前,蒂妮絲回頭對他說了一句:“薩爾勒斯,其實你的幸福一直在你身邊,隻是你沒有發現罷了,等你發現的時候,一定要好好珍惜它,記住我的話……”
她說這話的時候,離他已有一段距離,淺紫色的裙擺在風中舞動,黑色的卷發在風中蕩出絕美的弧度,陽光模糊了她的輪廓,但是少女明媚的臉蛋,羸弱纖細的身材,已深深鐫刻在他腦海。
他並不知道,這一次見麵後,等到他再次和她見麵,已是時光匆匆過了數載。多年後再次相見的時候,她已脫去了今日稚嫩的少女模樣,蛻變成整個西歐大陸上,最難攀折的一支玫瑰,那時她身份高貴,整個大陸沒有一位女性能與之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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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蒂妮絲起晚了,直到中午才醒來。剛一醒來她就忍不住哀叫連連,因為她本來約好要去參加蘭斯夫人的沙龍,雖然沙龍是在下午開始,但是以她的速度,起床用午餐梳妝打扮,準備停當之後再趕去那裏,起碼要遲到一小時以上。
當她下樓的時候,無意中又在拐角的地方聽到兩個女傭在津津樂道地談論關於她們的主人,公爵大人的流言,流言似乎已經從宮內傳到了坊間的大街小巷。
她直覺就想跳出去把兩個女傭教訓一頓,可是最後卻沒有這麼做,她暗暗用指甲掐進自己的掌心,逼迫自己裝做什麼都沒有聽見的離開。
裝作視而不見,躲開他的一切,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昨天門前相遇的那一瞬間,她已經明白,自己遠沒有想象中堅強,隻要他一個眼神,一個碰觸,她可能就什麼都不顧地丟盔棄甲,然後,就是陷入永不得翻身的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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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趕到蘭斯夫人的沙龍地點時,恰好在進門的刹那,又聽到某人詆毀自己的言論。
最近也不知道怎麼搞的,老是會這麼恰好地聽到不想聽的事情。
她想大概是她的遲到,讓這人以為她不會來了,所以才這麼大膽地公開詆毀自己的名譽。
白色的鎏金大門開了一條縫,她很清晰地看到法隆人高馬大的身影在大廳輝煌的水晶燈下高談闊論,講到興起處,居然唾沫橫飛。她開始反省,自己最近挑男人的品味確實不咋地,但是怎麼會淪落到找上這種極品。
隻見一個個子高挑的,她以前從未在任何社交場合見過的男士驚訝地問道:“這麼說來,您果然是和那位有名的女士關係匪淺嘍?那位侯賽因家的公爵小姐?”
法隆一臉倨傲地回答:“我認為,用關係匪淺實在不足以形容我和她的關係——”他此時臉上浮現了一個曖昧兮兮的笑容,在場的男士都會意地笑起來:“可以這麼說,她曾毫不吝惜地讚美過我在某些方麵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