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牢房內,燭光搖爍。
胸腔在極度缺氧後,急需呼入新鮮空氣。
呼!吸!
呼!吸!
一聲聲粗重的喘氣。
“楊方,現在知道該如何說了吧?”
還是那個冷酷的聲音,還是那句催促的話。
楊方索性也不睜眼,任由頭上、臉上的水珠滴落。
一遍遍的水刑,已經將他的思維變得越來越慢。
不過這些逼供的,終究不敢做的太過。
從他們不施烙刑、杖刑,隻敢對他用這種不留痕跡的水刑。
就知道他們——有所顧忌!
他嘴角扯起一個譏諷的笑容。
\"嗬!讓我指控十七皇子?!你們怎麼想的?
我楊家之所以能成為應天府楊家,在京城有地位名號,全都是因為有殿下在!
想讓某指控殿下?!
即使千刀萬剮加身,某也不會鬆口!\"
他是對著審訊人說。
閉著眼睛的姿態,像是也在對他自己說。
話落。
牢中陷入長久的寂靜。
閉著眼。看不到那闊臉審問人的神情。
楊方也不著急,反正即使他死了,殿下肯定會給他報仇。
這點他從不懷疑。
這些對他動手的人,一個也逃不過!
“打暈!拖走! ”
聽到冷酷的聲音,再次響起。
隻是,下一刻,脖頸處傳來一陣疼痛。
隨即,陷入無盡的黑暗。
此時的牢房中。
闊臉的審問者,揮手拿來一張狀紙,抓起楊方的手,按上手印。
不管怎樣,先牽扯到十七皇子頭上,他的任務就算完成。
依照當今聖上,多疑的秉性,見到這張狀紙,不管真假,肯定會懷疑一番的。
隻要這份懷疑種下,就已足夠!
“收工!勾欄聽曲!”
... ...
暗夜中,這份狀紙被抄寫成很多份,傳送到一個一個大人物手中。
隻等發力的那一刻!
雲來風往,風停雲歇。
經過一夜的備戰,來到這部戲最大的舞台——洪武帝的大朝會!
三聲鞭響,文武進場。
太監吆喝,醜角上場!
“陛下!臣樊敬有奏!
皇親楊方等人,利用皇家名號,與民奪利!
涉及京城店鋪一百另一家,全國各郡縣無數,牟利一百一十三萬兩,現已供認不諱,狀紙在此。”
一身穿紅袍,自稱樊敬的官員出列,朗聲彙報。
稍作停頓後,又繼續道。
“另,臣查證到,楊家等人不僅利用皇家名號營私,其還觸犯陛下律令,建船開海,與異邦走私貨物,損害大明利益,此條楊方也供認不諱!”
上方九階龍座上的洪武大帝,朱元璋。
麵色毫無所動,目光冷冷的注視下方。
“呈上來!”
這是一個年輕的聲音!
是從六層玉階上傳來的。
隻見在大臣和皇帝中間,還有一個人!
他站在玉階上,俯視著台下的眾臣。
這樣的位置,離龍椅很近,離群臣也不遠。
他就是監國十二年,越來越有皇帝威儀的,大明第一太子——朱標!
太子發話,就等於皇帝朱元璋發話,這是眾臣共知的。
馬上有小太監將狀紙送到太子和皇帝手中。
隻待兩人看完,還不等太子發話。
那紅袍官員樊敬又繼續出聲。
“陛下!狀紙中楊家招供,其牽扯到十七殿下,也不知楊家是不是胡亂攀咬,畢竟十七殿下也才十二歲,哪裏能做出如此多違法亂紀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