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看了一眼麵前這三人,冷漠,無情,在他們眼中,沈可欣的命,根本就不是命。
那些被他們晚輩逼去娛樂城的女孩兒,一生都毀了,可是他們卻無動於衷。
秦宇實在不明白,這三人最高也不過是個科級而已,不知為何卻產生了睥睨眾生的狂妄。
他們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視百姓如草芥,也不知道誰給他們的權力。
秦宇站起身來,對三人冷聲道:“證據,我會給你們的。”
“好,隻要你有證據,我就給你立案,”王自翔嘴角微微動了動。
秦宇笑了笑:“但願你到時候,還有資格立案,而不是坐在被告席上。”
說完推開門,大踏步走了出去。
現場隻留下三個人,緊繃著臉,一言不發。
“既然那小子不識抬舉,那就動手吧,”胡躍進道。
張立言長出一口氣,掏出手機,給公安局副局長齊建軍打了過去,“齊局,昨天跟你說的那個事,就拜托了!”
“談崩了?”齊建軍在電話裏笑道:“我早就說過,你就多餘談。
放心吧,這事兒我來擺平。”
……
陳平回到派出所,直接來到所長辦公室。
馬玉強坐在辦公桌後麵,陰沉著臉道:“我不是讓你撤案,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撤?”
“所長,我剛剛去了化工技校,”陳平道:“剛才那個沈可欣上了頂樓,差點自殺。
據她說今日淩晨又遭受到霸淩,還被造謠援交,我覺得這件案子有深挖的必要。”
“深挖?”馬玉強站起來怒道:“你想幹什麼?作為一個警察,首要任務就是服從命令,我這個所長命令不好使了是不是?”
“所長,”陳平苦口婆心道:“那個小姑娘真的快要被逼死了,而且這件事情一定不會是個例,萬一有更多未成年女孩牽扯其中,我們……”
“夠了!”馬玉強一拍桌子厲聲道:“警察辦案,全憑直覺麼?
我現在命令你,把手頭所有工作先放下,去東北出趟差,調個檔案回來。”
……
城中村,沈可欣的家裏。
她剛幫媽媽把沒爛的水果收拾好,大門咣當一聲打開。
有個胡子拉碴,滿口酒氣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那正是沈可欣的爸爸沈富祥,他從柴油機廠下崗之後,便每天遊手好閑,無所事事,靠妻子拖著一條殘疾的腿賣水果養活。
他平常還愛喝酒,一喝醉了就對妻子女兒打罵,誰都勸不聽。
今天他又是喝的搖搖晃晃,看到女兒滿臉是傷,他一點都不心疼,大著舌頭道:“欣欣,聽爸爸的話,不許你再去公安局上告,知道了麼?
今天公安局的大領導找我談話了,說這都是誤會。
咱們也不能給臉不要臉。
領導答應了,隻要你不再上告,就給我一萬塊錢。
你要是讓我拿不到錢,看我不打死你。”
沈可欣咬了咬嘴唇,委屈道:“我可是您的女兒啊,難道就值一萬塊錢?
他們罵我,打我,逼我去娛樂城陪人喝酒,您去哪兒了?
現在為了一萬塊錢,您就把女兒給賣了?”
“你這死丫頭,”沈福祥伸手打了女兒一耳光,怒道:“翻天了你,敢這麼教訓你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