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衝著靳妍擺擺手,示意自己並不在意。向著聚在沙發處碰杯飲酒的人走去。
走過一半,回過頭來,修長的手指纏繞著微長的卷發,衝著林嬌眨眨眼:“你的護花使者十分英俊。”
Vincent走後,靳妍又風風火火地跑去招待其他人。靠近餐台的一角隻有他們兩人。
靳坤皺著眉,在餐台上挑挑揀揀,拿了幾碟小巧精致的點心,遞給林嬌:“這種聚會一向吃不飽,還要很久,先填填肚子。”
“謝謝學長。”林嬌伸手接過。
靳坤半倚在餐桌上,晃著剛剛從林嬌手中拿過來的香檳,香檳在昏黃的燈光下折射出亮瑩瑩的光,襯這捏著杯子的手指宛如玉石:“不用謝。”
低垂著眼,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若是往日,他大概會說一兩句“我樂在其中”這樣的話逗逗小師妹,但想到靳妍那番話,突然覺得嗓子裏像堵了個石頭,什麼也說不出來。
林嬌覺得他今日情緒似乎有些不好,格外沉默。
她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什麼,便安靜地坐在一旁吃點心。
靳妍定的甜點頗為不錯,都是法國當地的特色點心。其中有一個上麵擺著國王的小皇冠,十分可愛。
“呀——”林嬌咬了一口,覺得嘴裏的觸感有些奇怪,軟軟的麵包裏麵夾著一個硬硬的,涼涼的東西,形狀不規則,有點像塊石頭。
林嬌含在嘴裏,不敢咽下去,又覺得吐出來太過失禮。
靳坤拿了個小碟子,托在她嘴邊:“吐出來吧。”
林嬌嘴裏銜著它,猶猶豫豫地吐出一點,紅彤彤的一顆,光澤有些像陶瓷。
花瓣似的粉色的唇,咬著這紅色的不明物體,靳坤喉結上下動了動,莫名覺得有些誘人。
此時正好有人來餐台取小食:“呀!你吃到了豆子,好幸運!”
經過她一番解釋,兩人才知道,剛剛吃的是法國的一種特色烤餅“國王餅”。分食時吃到裏麵陶瓷做的“豆子”,就是國王,代表著好運。“豆子”外觀各異,都十分可愛,有一定的收藏價值。
林嬌捂著嘴,將那顆代表著好運的豆子吐出來,定睛一看,是一顆紅色的愛心。做得十分精致,小小一顆,上麵還有著花紋,刻著“Soisheureuse.”(願你快樂)。
林嬌用紙巾將這顆“豆子”包起,眉眼彎彎,準備回去洗洗幹淨,做收藏。
“說起來這顆豆子還是學長挑中的,那好運也該分給學長一半才對。”
“都給你吧。”靳坤受她笑容感染,嘴角也帶了點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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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裝周結束,靳妍一人也開始收拾行李,準備離開。
林嬌吃晚飯時,聽阿P說附近有一家小店,能現場將照片做成明信片,寄回國內。內心十分心動。
她的照片大多都在靳坤的相機裏,吃過晚飯,就拉著靳坤匆匆往店裏趕。巴黎人開店十分隨性,有的時候不到九點就關門了,今天是在巴黎的最後一個晚上,趕不上就沒有機會了。
到了小店,臨近關門,已經沒有其它客人,店裏昏黃的燈光,年邁的老人坐在店門口的搖椅上乘著涼。林嬌拿著靳坤的相機,接到電腦上,選著相片。
本來隻想隨意挑幾張,留作紀念。但翻到靳坤的相冊,發現裏麵自己的照片多的翻了一分鍾多度沒有翻完。
除了她站在凱旋門、巴黎聖母院下的擺拍,還有不少張抓拍——她站在巴黎聖母院前廣場上喂鴿子,塞納河怕微風吹起她的頭發,她低頭在小鋪子裏挑蕾絲花邊,拉雪茲神甫公墓小男孩踮起腳尖給自己發間插一朵花……
她的照片實在太多,每一張都美的像一幅畫。若是往常,她看到這些美照一定美滋滋的將這些照片一一打印出來,但此刻看著這些照片,她突然沒有了挑選的心思,匆匆忙忙選了幾張做成明信片,便將相機遞給了靳坤,心煩意亂地給朋友、親人寫明信片。寫下的多是些祝好的套話,她此刻心煩意亂,將明信片遞給老爺爺店主時,都不知道自己落筆寫下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