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F大校道兩側的銀杏樹開始由綠轉黃,微風拂過,時不時一片黃葉飄下,像金色的蝴蝶在飛舞。
林嬌抱著一束巨大的向日葵往寢室走,天氣徹底涼了下來,她今天穿了件寬鬆的米色厚毛衣,配暖杏色闊腿褲,帶著溫暖的調子,向日葵格溫暖燦爛,抱著花時,像是有些蕭瑟的秋日裏的一抹暖陽。路上引得行人紛紛回頭注目,林嬌悄悄用花束遮擋了幾分臉。腳步加快,發尾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好看的弧度。
剛推門進宿舍,阮其思就勾著她的脖子,一臉八卦:“嬌嬌,又去取花了啊。這都是第三周了吧,每周一束,這個神秘追求者到底是誰呀?”
“對呀對呀,都送了三周了,我們還不知道到底是誰?”餘甜聲音清脆,嘰嘰喳喳地問道。
“這次送的居然是向日葵!這種向日葵我上次路過門口的“花緣”時看到過,說是從國外空運回來的,一共沒有幾枝,一枝就不便宜呢!居然送了這麼大一束。”阮其思摸著向日葵新鮮嬌嫩的花瓣驚歎。
“快讓我看看這次的卡片寫的是什麼。”餘甜伸手去拿花束上插著的小卡片。
“你是春/是暖/是希望/你是一樹一樹的花開”餘甜念到,雙手托著臉感慨“每周一束花,一句情詩,天啊,太浪漫了。”
林嬌臉上飛起兩抹紅暈,拉著阮其思的手臂撒嬌:“別說啦~每次送花不都分給你們兩了。”
“好了,不逗你了。”阮其思將放在桌上的小花瓶裏的滿天星取出,遞給林嬌,從向日葵花束中抽了一隻插進去。“這麼好看的花,不要白不要。”
林嬌每次帶回來的花,桌上的大花瓶裏插不下,都分給她們幾隻。等到下一周新的花送來了,再把養了一周的花,紮成一束,倒掛著,晾成幹花。
“反正我是不信你不知道送花的人是誰的。”阮其思這句話尾音上揚,帶著幾分調笑的意思。
“是的!我也不信。嬌嬌我總覺得你這麼藏藏掖掖的,怕是快要嫁出去了。”餘甜笑著從林嬌手裏接過向日葵,插嘴道。
“哎呀。你們有完沒完。”林嬌有些羞赧,跺著腳。三個人一時鬧成一團。
吱——寢室門被推開。三人的笑鬧被打斷。
“周韻,你回來啦。”餘甜語氣輕快,“神秘追求者又送花來了,這次的花超好看,你快來看!”
周韻神色淡淡的掃過林嬌抱著的花,她今天應該是去麵試了,穿了西裝套裙,黑色細高跟,眉目滿滿都是倦意。
“我要休息了,麻煩安靜一些。”
說罷,便把高跟鞋脫到一邊,爬上床,用些用力地拉上床簾。
三人一時沒有笑鬧的興致。餘甜神色有些懨懨地,在嘴邊做了個拉上拉鏈的動作,悶悶地爬上床去了。
寢室四人,林嬌和阮其思出國。餘甜出生書畫世家,作品在國內已經有了些名氣。三人都不找工作,隻有周韻一人,投身到了秋招的浪潮之中。
林嬌從巴黎回國時聽阮其思說,周韻怕是找工作時遇到了些挫折。她不在的日子寢室的氛圍都冷冰冰的。
林嬌安靜地將新收到的花插入花瓶,將養了一周的滿天星掛在自己做好的花架上。花架上已經有了一束玫瑰和一束小雛菊,林嬌朝上麵噴了些定型水,再過幾天這兩束幹花應該就能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