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的不光是外界,此時的書院內部也緊急地調動起來了,魏小魏抬頭看著半空中匆匆飛過的武裝部的巡查人員,自言自語道:“這已經是第三次了,我從沒見過書院的武裝部如此頻繁的出動,似乎發生什麼大事了,承化,你說會不會跟那個神秘的力量有關。”
此時的天空烏雲密布,剛才晴和的陽光給身體帶來的溫暖也被冷風無情地驅逐,鍾承化能想象到外麵的樣子,由於失明,本來就壓抑的環境使自己的心情更加的壓抑,鍾承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如果是過去,他肯定會無比的焦慮,肯定會在屋子中不停地踱步,或者去除草,一根一根地將園子中雜草拔個幹淨,破壞中帶著發泄的快感。事實上他以前遇到煩惱的時候就是這樣做的,而如今,經曆了那件奇異的事情,自知也許永遠都不能重見光明,他的心反而寧靜了許多,他有時候感覺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是公平的,通過那塊奇異的石頭,自己能突破資質的限製,在失明之後用那塊石頭嚐試了一下,發現沒問題,自己還是能夠看到那些脈絡,當然不是用眼睛看到的。那些脈絡就像直接倒映在自己的心裏,就像飄蕩在空間中的某種無形的東西在自己的身體中飄飄蕩蕩,張讓他產生了一種錯覺,那些脈絡天生在自己是身體中住過,後來又離開了。這當然是幻覺,卻是一種更加親近的幻覺,是鍾承化更高效的觀摩那些脈絡之後的想法而已。他自從發現自己失明之後,他就必須更用心來感知這個世界,同時他也發現自己在臨摹那些脈絡的時候更加的得心應手,更加流暢,更加接近本能。
從那時開始他就明白這個公平的世界在奪走他的眼睛的時候給了什麼,看的見的世界讓我們錯過太多,形形色色的生活迷瞎了我們的眼,失去了光明,卻給了他一個能用心“看”這個世界的機會。
也就是想明白了這些,鍾承化就不在悲傷,在自己剛剛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卻是有點受不了,可在比較一下呢,自己的臨摹脈絡更容易了,修煉速度更快了,曾經的自己隻能像一個普通人一樣的生活,如今卻可以挑戰更高的境界,該是自己慶幸才對。
一陣腳步聲傳來。
魏小魏興奮的叫了一聲:“陸科師兄,你們怎麼有空過來,來來坐吧。”
“不必了,鍾承化師弟的傷勢如何?”
“有勞掛念,我已經好多了。”
陸科是整個培植園園長的大弟子,一直在幫園長處理培植園中的事物,深的眾人的信任,鍾承化能想象到他的樣子,雖然他們沒有見過幾次麵,陸科那幹練的作風和一頭白發就像是暴風雪一般,鍾承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用暴風雪形容陸科,也許是他覺得陸科那種天生給人一種強勢的感覺不夠隨和吧。
“我剛得到書院武裝部萬曉隊長的通知,今日園中可能很不平靜,希望你們能夠安靜地待在各自的地方不要到處跑動,還有將一些重要的物品收拾起來。對於像咱們這樣的園子,書院會派遣武裝部的戰鬥術士負責保護,不過你們自己也要注意保護自己,外麵聖者已經開戰,書院盡管做了完全的準備,總免不了百密一疏。”
“老天,聖者都開戰了,戰局怎麼樣,我們贏了沒有?”
“這是必然的,聽說出手的是院長的兄弟。我還是要強調一點,就是如此你們也要注意安全。”
從陸科的話語中,鍾承化聽不出任何情緒的波動,這就是陸科師兄做事一絲不苟的態度所致吧:“陸科師兄,請問這次的事件是否與那股神秘的力量有關?”
“看來你們也察覺到了,不過我對這事了解不多,這次我帶來一位鍾師姐,她是主動要求來你們這裏護衛的,說起來與你同族,我要通知其他的分園,就不在這裏耽擱太長時間了,有人麼想問的就問她好了,最後在說一句,如果遇到某些特別的人要盡快上報,我先走了。”
又是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鍾承化聽著陸科的離去,來沒張口就聽見那位鍾師姐道:“我叫鍾紫荊,是你母親派我來的。”
母親?!這真是一個值得遐想的詞彙,因為鍾承化已經不知多久沒見過自己的母親了。
“不知你聽沒聽過關於十二宗的事,我想你也許沒有聽過,不過我們是一宗的,就是比別人親一點。”鍾紫荊道。
“請問今天是怎麼回事。”鍾承化問道。
“我看今天的天氣不會好了,不如我們進屋慢慢說吧,急急忙忙地從外麵趕過來,腿都有點酸了呢?”
“是是!”魏小魏推著輪椅道:“請這邊走。”
他們走進的是魅影昏迷的那間屋子,外麵好像很亂,人還是聚在一起的好,屋子裏,李艾雅正在對著魅影發呆,都沒發現他們的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