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茫茫雪地裏,一行腳印蜿蜒向前,看數量,應該是兩個人的,一大一小。腳印有深有淺,邊緣處被新落下的雪花微微模糊,仿佛隨時會被風雪抹去痕跡,卻又倔強地留存著。
沿著這行腳印走了很久,它們卻始終沒有斷絕。
“這人怎麼還跟我們一個方向。”鄭威盛說道。
話音剛落,狂風緊緊地包圍著他們,風卷著雪花漫天飛舞,那雪花如同被狂風賦予了生命,瘋狂地打著旋兒,肆意地衝撞著一切。
雪片在風中如利刃般劃過,讓人幾乎睜不開眼睛。風刮過雪地,吹起層層雪浪,那雪浪翻滾著、湧動著,如同洶湧的海浪。雪地上的腳印瞬間被掩埋,一切痕跡都被狂風抹去。
江卻艱難地睜開雙眼,隻見亓官瀾正全神貫注地操控著風。他輕輕一揮手臂,那攜帶著雪花的狂風便如脫韁的野馬般朝著前方的高樓猛衝而去。
轉瞬間,高樓的一角便被強大的力量擊碎,磚頭紛紛掉落,發出陣陣沉悶的聲響。
眾人皆不由自主地抬頭望去,臉上滿是驚愕與疑惑,全然不知亓官瀾此舉究竟為何。
“是你們自己下來?還是由我將你們打下來?”亓官瀾放聲大喊,聲音在風雪中傳向遠方。
片刻之後,高樓之上傳來一個低沉的嗓音:“哼,好大的口氣。”
緊接著,兩道身影如飛鳥般從高樓躍下,穩穩地落在厚厚的雪地上。
他們一男一女,女孩的膚色呈現出健康的小麥色。一雙大眼睛猶如黑寶石般明亮,長長的睫毛微微翹起。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張小巧而豐滿的嘴唇。
中年男人的臉龐輪廓分明,古銅色的皮膚曆經歲月的磨礪,刻滿了生活的滄桑。兩道濃眉如墨筆勾勒,微微上揚。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能洞察世間萬物。
他的鼻梁高挺,嘴唇線條硬朗,微微緊閉時,給人一種沉穩可靠的感覺。一頭烏黑的頭發微微卷曲,有些許銀絲夾雜其中。
中年男人皺著眉頭說道:“你們是誰?”
亓官瀾眼神冰冷地凝視著他們,話語如冰刃般吐出:“我還想問你們呢?為何要攻擊我們?”
原來,方才他們擲來飛刀,所幸亓官瀾及時用風護住了江卻等人。
那個身材較小的年輕女子輕聲說道:“我們以為你們是壞人。”
亓官瀾微微眯起眼睛,追問道:“那你們是壞人嗎?”
中年男人冷哼一聲,說:“我們當然不是壞人。在這荒亂之地,我們也隻是為了生存。”
“我們走。”亓官瀾說道。
他們剛走幾步,那個年輕女子喊道:“你們不能往前走了,那裏的人可是會吃人的。”
陳一哲停下腳步,平靜地說:“那又如何?又不是沒見過。”
年輕女子著急地說:“他們有的來這裏很久了,為了活下去什麼都做得出來。”
陳一哲皺著眉說:“他們很厲害嗎?”
中年男人思索片刻說:“他們組織的老大,來這裏快十年了,已經過了第三境了,手下有很多過了兩境的高手。”
亓官瀾不屑道:“十年才三境,可真夠廢物的。”
江卻擔憂地說:“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直接對上他們恐怕會很麻煩。”
陳一哲眼神堅定地說:“怕什麼,我們也不是好惹的。”
年輕女子連忙擺手說:“不行不行,他們人多勢眾,你們肯定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