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昭受傷不得醫治,躺了一天一夜,終於暈厥了過去,不省人事。麗兒在屋子裏照顧她,素手無策。她去求顧媽媽找大夫來醫治,可是顧媽媽卻言辭閃爍,遲遲不肯答應。麗兒沒有法子,隻好自己出了府去請大夫。
大夫來診斷,說要用上好的藥材。麗兒把自己所有的積蓄都拿了出來,可是依然不夠。大夫擺擺手離去,隻叫麗兒湊足銀兩再去請他。麗兒急得紅了眼,可同一屋子的淩香卻還在冷嘲熱諷:“麗兒姐,這個丫頭得罪了郡主,往後還哪有活路?你這樣幫她,可別連累我們這一屋子的人。”
麗兒狠狠瞪她一眼,道:“你給我閉嘴!同為一屋子姐妹,你不肯幫也就算了,何必還要說這樣難聽的話?仔細天打雷劈!”
淩香瞬時變了臉色,“你……”
身旁有丫鬟拉住淩香,勸道:“淩香,算了。少說一句吧!”
淩香努努嘴,冷聲道:“麗兒,我稱你一聲姐姐,是給你麵子。若你不肯聽勸,趁早離開這屋子。別連累我們這麼多人受罰。還有沐昭,傷成這樣郡主都不肯治。恐怕活不成了!我看你還是省了這抓藥的錢,給她買棺材用吧!”
“啪……”麗兒一個箭步衝下來,狠狠地甩了淩香一巴掌,雙眸仿佛要噴出火來。
“你……”淩香不可置信地望著麗兒,她沒有想到麗兒竟然會對她動手。心下氣急,也不管什麼規矩不規矩,就朝麗兒撲了過去,與麗兒打成了一團,嘴裏罵罵咧咧道:“你竟然敢打我,看我今日不好好教訓了你,免得你以為我好欺負,爬到我頭上來!”
麗兒此時也沒有了平日的穩重,她心裏隻想著淩香方才咒沐昭的那些話,憤恨不已,扯住淩香的頭發不肯放。
屋裏亂成了一團,有幾個丫鬟去勸架,卻被淩香甩了一巴掌。隻見她氣勢洶洶,把麗兒壓在地上,雙手齊下,掌摑著麗兒。
麗兒柔弱,沒有淩香那般的力氣,隻得任她宰割。
有丫鬟,喚作書繡的,勸道:“淩香姐姐,快住手吧,仔細讓顧媽媽知曉了,可要受板子的。”
處在盛怒之中的淩香哪裏還能想到這些,她隻覺得心中萬分屈辱。平日誰不對她尊敬萬分,而今卻要平白無故受了麗兒這一巴掌,她心中這口氣如何能咽得下?
“誰今日敢為她求情,我一塊教訓了!”淩香厲聲言道。
“那若是本郡主求情呢!”靜雅不知何時到了這裏,隻見她冷冷望著淩香,眉眼間漾著怒意。
淩香心中一震,慌忙從麗兒身上下來,跪下來求饒道:“郡主……”
靜雅冷哼一聲,“本郡主倒是不知道,你何時有這樣大的權力,能教訓我院裏的丫頭?莫不是祖母吩咐了?可是,麗兒到底做錯了什麼,要你這樣不顧形象,不顧府裏規矩,這樣大打出手?”靜雅的話越說越重,麵上的笑意絲毫掩蓋不住她的怒意。
“郡主饒命,郡主饒命,奴婢隻是……”
“隻是什麼?”靜雅怒道,“雖說你是祖母特意調來照顧我的,可本郡主想著,你並還沒有權力管我院裏的丫鬟。難不成,是祖母特意吩咐了的?”
“不,老夫人並沒有這樣吩咐!奴婢隻是一時氣急,才衝動動了手。還……還請……郡主饒了奴婢這一次!”淩香瑟瑟發抖,連話都說得不利索了。
“饒了你這一次?”靜雅半蹲著身子,手指輕輕勾起淩香的下巴,左右瞧瞧後才輕笑道,“這樣精致的臉蛋兒,若是掌了嘴,若沐昭和麗兒那般,該會是什麼模樣?”
“郡主饒命,郡主饒命!”淩香慌亂求饒,盈盈淚水從眼眶裏滾滾而出。
靜雅卻沒有半點憐惜之情,隻冷聲道:“給本郡主掌嘴!”
“是!”
顧媽媽麵無表情,走到淩香麵前,連續打淩香的巴掌。沒有幾下,淩香的臉蛋就紅腫了起來,連耳畔也嗡嗡作響。
半晌,靜雅又道:“顧媽媽,把這個奴才送回祖母院裏,就說本郡主受不起這樣強勢霸道的丫頭!”
淩香掙開顧媽媽的手,撲到靜雅腳邊哭道:“郡主,奴婢願意受罰,奴婢以後會規規矩矩,再不這樣任意而為了。求求您了,別把奴婢送回去!”
靜雅冷眼睨她,見她哭得梨花帶雨,卻感到一陣厭惡,“顧媽媽,還不把她拉走!”
“是,郡主!”顧媽媽大手抓著淩香的後衣襟,直接把淩香拖了過來。淩香左右掙紮,一路大喊:“郡主,求您別把奴婢送回去!”
靜雅冷哼一聲,美眸微冷,掃過屋裏眾人,旋即厲聲道:“今日淩香的下場你們可都看清了。若哪個還敢這般沒有規矩的,本郡主可不止這樣輕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