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疑竇重重陷謎團(1 / 2)

蕭旌憐惜地將沐昭攏進懷裏,用身上的披風將她圍住,替她遮住日光,“你怕給皇嫂招惹麻煩,就不怕給自己惹麻煩麼?你可知曉這裏是什麼地方?”

沐昭迷茫地搖搖頭,道:“我原是到春熙館賞花兒的,不經意間聽到有人呼救,才來了這裏。怎麼,這裏頭有什麼名堂麼?”

蕭旌暗自歎息一聲,道:“罷了,咱們還是先回去罷。這裏交給侍衛他們就行了。”

沐昭見左右並無旁人,寶鵑也已被人抬回去,便湊近蕭旌耳畔道:“那屋子裏有一處暗道,寶鵑定是從暗道裏被人送到這裏的。你可要差仔細搜一搜。”

蕭旌微微訝異,隻是很快便恢複如常,頷首道:“我曉得了。咱們快些回去吧,這裏可不是該待的地兒。走吧!”

蕭旌刻意避讓,撩動了沐昭對此處的好奇之心。這裏這樣隱蔽,且聽方才秀容所說這裏素日鬧鬼,更是人煙稀少。隻是,這裏雖素日無人,可與春熙館相隔並不遙遠,且看方才屋子裏的裝扮,想來從前定也是極好的一處院子,且定是有尊貴之人住在這裏。

隻是為何現下,這裏竟然荒蕪至此呢?

沐昭滿心疑惑,可她知道若是現下問蕭旌,他定然是不會告訴她的。於是隻好忍下心中疑惑,隨著蕭旌回去,待來日再細細詢問。

寶鵑被送回秋梧院,待太醫診脈,灌了碗藥,才幽幽醒過來。一見惠嬪便就淚眼婆娑,哭喊道:“娘娘,奴婢無用,竟半道被人打暈擄走。害得娘娘受苦,奴婢死罪!”

惠嬪本想著寶鵑死在外頭,如今見她如此淒楚模樣,不由得也起了惻隱之心,“莫哭了,本宮現下不是安然無事麼。你自己也遭了那麼大的罪,本宮怎還忍心怪責與你?”

一旁靜妃笑道:“本宮就省得寶鵑定然不會無故沒了蹤影,料想不到竟受這樣大的罪。不過所幸現在平安回來,惠嬪心中的擔憂也大可放下了。”

靜妃意有所指,叫寶鵑心驚膽戰,不由得暗暗地去探惠嬪的神色。果不其然,惠嬪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異樣,寶鵑忽的寒了心。主子竟對她起疑!

她遭人綁架,一夜都處於驚懼之中,可心心念念的還是主子,擔憂她的安危。她沒有想到,她千辛萬難地回來,竟得到的是主子的疑心!

惠嬪多疑,她從前在府裏時便就知道。可她自小就在惠嬪跟前伺候,她原以為主子會信任她,卻不想多年的盡心侍奉依舊得不到主子的信任。

寶鵑緩緩垂下雙眸,心底的感傷傾刻襲來。

“惠嬪,你自己的身子不爽利,便先回去歇著吧。”皇後見惠嬪露出疑色,不由得暗歎,這般的疑心,可要叫寶鵑寒了心。如此下去,她的身邊人哪一個還敢對她忠心?

靜妃言語裏的意思聽在惠嬪耳裏很不是滋味,她想著她心裏擔憂的事情終究成真了。心裏猛然生起一股火,寶鵑還回來做什麼?不若死在外頭幹淨!

眉眼狠意漸顯,惹得寶鵑心悸不已。

靜妃見狀,冷冷地勾起了唇畔,她不過說了一句話,就能叫惠嬪疑心如此,這下子,木斯盈身邊連僅剩的寶鵑恐怕都要離她而去了。木斯盈啊木斯盈,本宮看你往後如何生存下去。

心中的恨意愈盛,麵上的微笑便愈加綻放開來,靜妃和婉地拉著惠嬪的手,道:“我扶你回去歇著吧,別累著了身子。”

惠嬪見靜妃裝得這般和善,兩人手挽手的模樣仿似兩人的關係有多好似的,她深深厭惡眼前的靜妃,更加厭惡自己被靜妃抓著抽不出手。心裏的怒火漸盛,冷聲道:“不必勞煩靜妃娘娘,嬪妾自個兒可要回去。”冷眼像尖刀一般剜了一眼寶鵑,旋即又朝皇後福了福身道:“表姐,寶鵑便勞煩表姐了。”

又朝皇帝欠身:“皇上,臣妾告退!”

皇後略略頷首,目送著惠嬪離去。靜妃被惠嬪甩下,不怒不惱,隻保持最得宜的微笑,道:“皇上,皇後娘娘,臣妾也告退了。”

皇後睨她一眼,道:“靜妃也留下罷!”

靜妃略略一怔,也不多言,旋即又翩然坐下來。

寶鵑勉強撐起身子,欲下床行禮,皇後擺擺手,溫聲道:“罷了。便就在床上回話罷!”

“多謝娘娘!”寶鵑不由得濕潤了眼眶,連皇後娘娘都能這般溫和良善待她,為何主子連一點兒信任都不能給她?

皇後抿了一口清茶,方才問道:“寶鵑,你可看清了昨兒綁你的人是誰?”

寶鵑細細回想了片刻,方道:“回娘娘,奴婢並不曾看清。那會子奴婢心急如焚,隻想著去請太醫,剛出了院子不久,就被人打暈了去。不過昨兒夜裏奴婢醒來時,似乎看到一個人。”寶鵑仿似陷入昨日的回憶裏一般,身子不覺輕顫了起來,“那人一身錦袍,背影瞧著英挺高大。奴婢看不清他的樣子,隻是依稀嗅到他的身上好像隱隱約約帶了一股合歡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