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運籌帷幄於心內(1 / 2)

“秀容,你可知汙蔑未來的八王正妃是何等的大罪?”皇後怒極,心裏的那股怒焰猛然升起。厲目冷冷瞪著秀容,似乎要將秀容那張胡說八道的嘴撕裂一般,“昭兒素來靜養在雅棠閣,不管外事。你這般信口雌黃,汙蔑昭兒,仔細天打雷劈!”

皇後淩厲言道,一改往日的溫和寬容,“昭兒素日待你不薄,你卻要這般詆毀她,簡直是狼心狗肺!”

靜妃眼見此狀,少不得心裏暗暗偷笑,寶鵑說的不假,這次,看皇後與沐昭如何脫身。微微一笑,兀自寬慰皇後:“娘娘不必如此生氣,有皇上在這裏,自然能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如妃與端嬪隻做了看客,二人均不言語。玉貴人人微言輕,縱然心裏著急,也隻得忍耐下來,憂心忡忡地望一眼沐昭,卻見她麵色如常,不急不緩,心裏暗忖,莫不是小昭早有預料,現下才這般淡定麼?

穩一穩心緒,微微漾起笑意道:“靜妃娘娘說得是。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皇上自會為小昭的清白。”稍頓一頓,她又便皇帝道,“皇上,小昭一直靜養在雅棠閣, 連門都不出,許久不管外事。今兒平白遭到這樣的詆毀,著實委屈至極。嬪妾雖人微言輕,可有鬥膽懇求皇上,細細查明此事,還小昭一個清白!”恭順地跪在皇帝麵前,猶自帶了一抹淒色。

玉貴人素來嬌媚動人,她溫順的性子是皇帝最為喜愛的。現下見她言語戚戚,麵色含悲,心中不由得生起一股疼惜之情,溫和道:“你腿腳不好,還是快起來罷。”

從安忙將玉貴人扶起來,玉貴人眸中含淚,“多謝皇上!”

皇帝轉了眸光,盯著秀容的麵容,似乎想將她的心思瞧個真切。皇帝並非傻子,沐昭的為人他更不是不清楚。相反,他十分相信沐昭,猶如他相信皇後一樣。秀容字字句句爭對沐昭,又言及皇後,其心已經昭然若揭。

他急切地想知道,到底是誰,這樣大膽,不惜謀害皇嗣而要置皇後於死地。望向眼前的千嬌百媚,心中不禁覺得一片蒼涼,這麼精致的麵容之下,暗藏著的惡毒之心,令人惡心,亦令人覺得恐怖。

俊朗的側臉似有寒意,寶鵑仰首望著,眸中有急切之意閃過, “皇上,秀容所言沒有半句假話,若是皇上不信,秀容手中還有物證。”

秀容被皇帝厲目瞪住,有片刻的慌亂,聽到寶鵑說話,她又似多了幾分底氣,“皇上,沐昭小姐縫製的那件衣裳還在屋裏,就放在黃花梨連三櫃之中。皇上大可請去拿來,以證奴婢所言是否虛假。”

秀容容顏清麗,心氣兒也高,可是到底沒有大世麵,終歸不夠沉穩,舉止說話都比不得宮裏的宮女謹慎。沐昭淺淺一笑,道:“秀容,你倒是仔細。”

秀容揚一揚臉,對上沐昭的雙眸,沒有一點兒恭順,“奴婢是小姐的身邊人,事無巨細自然要謹慎。隻是奴婢萬萬沒有想到,小姐您竟然會這樣歹毒?也幸好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奴婢不經意薰下的合歡香,竟然能成為抓住小姐的罪證。小姐,您已錯過一次,萬萬不要再繼續錯下去了。”

似乎正直公道,又似乎苦口婆心,她那樣的真摯,連沐昭都有片刻的晃神要信了她。

蕭旌沉默至今,聽到秀容這話不由得怒道:“昭兒靜養在雅棠閣,從不出門, 又從何說起去謀害惠嬪?何況,你口口聲聲所說的那件,現下就穿在本王身上。本王站在這裏許久,你都認不出來,怎麼昨兒夜裏反而能認出來?”

滿座嘩然,秀容由不得震驚之極。

靜妃微垂著美眸,眸中有一絲不悅閃過,八表哥還是這樣維護沐昭。暗自攥緊錦帕,抬眸厲聲道:“秀容,你可仔細看清了,王爺身上是不是你昨日看到的那一件?”

秀容心中一震,忙仔細定神去瞧蕭旌今日穿著的衣裳,心中不由得大駭。這件衣裳,明明她早晨放進黃花梨連三櫃之中的,怎麼會到了蕭旌身上?而且,方才自己怎麼就沒有認出來呢?

忽然想起自己進門時,似乎並未瞧見王爺,王爺是什麼時候來的。抑或者,王爺原本就在場,且要躲在暗處不讓她發覺。若是這般,那麼,那麼是不是小姐已經發現了她……

驚駭不已,她抬眸望向沐昭,隻見沐昭淡然地微笑,那神情仿似已經盡在她掌握之中。所以,她淡然處之,不慌不忙,讓她說盡一切,讓她在這裏耍猴戲一般。可是,小姐怎麼會知道?不,不會的,她隱藏得這樣隱蔽,小姐是絕對不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