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妃的大半邊臉都紅腫起來了,她氣衝衝地進門來,朝著惠嬪便是劈頭蓋臉的大罵:“木斯盈,你個賤蹄子,到底給我吃了什麼東西?為什麼我的臉會腫成這般?”
惠嬪冷冷地勾了一抹笑,“娘娘說笑了,嬪妾何時送了東西給您?娘娘忘記了麼,嬪妾前幾日才醒呢!”
靜妃咬牙切齒,怒視著惠嬪:“你快把解藥給我。我的容顏要是毀了,我定把你五馬分屍。快把解藥給我!”隻說著,她便衝上來抓著惠嬪的衣領,“淩亦封一定給你解藥的,你快拿出來!”
惠嬪微微勾起薄唇,微哂道:“娘娘的臉腫成這般應該去找徐太醫,而不是來找嬪妾。嬪妾什麼都不知道,又怎會有您需要的解藥。”
靜妃如何能夠相信,她是食用了皇帝送來的解藥,才會變得眼下這幅模樣的。這兩日,她大夫看了不少,可沒有一個人有解救之法。這張臉,不僅紅腫不堪,還奇癢無比。她實在是忍不住了,才會闖到秋梧院來。
“你會什麼都不知道?”靜妃冷然盯著惠嬪,“如果不是你讓淩亦封在那瓶解藥裏下毒,我的臉會變成這樣麼?木斯盈,你快將解藥拿出來,不然……”
惠嬪輕笑一聲,無所畏懼地對上靜妃的雙眸,“怎麼,娘娘還像用那封書信來威脅臣妾麼?娘娘啊,您怎麼一再地把人當傻子呢?我大哥的冤屈已解,您被刺殺,又與我方寧侯府何幹!”有寒意在她雙眸之中慢慢凝聚,“反而是娘娘您,謀害皇嗣,可千萬要小心些!皇上,可不是什麼仁慈之人。便是您是長公主的獨女,皇上,也絕不會手下留情!”
靜妃一驚,忙鬆開了雙手,“你胡說八道什麼?本宮何時謀害過皇嗣?是你自己為了誣陷本宮,才飲用了那碗紅花湯!”緩緩勾起紅唇,有一股惡毒的笑意,“木斯盈啊,你慣會顛倒黑白的,可是這一會,你便是再爭辯,也改不了你害了自己孩子的事實!
你的孩子,是你自己害死的。與本宮無關!”
“我殺了你!”惠嬪被靜妃挑起了怒火,她拚勁全身力氣撲向靜妃,雙手緊緊掐住了靜妃的脖子。
“娘娘……”眾人都眼前突如其來的情形嚇到,唯有顧媽媽率先反應過來,她暗自運力,狠狠地朝惠嬪拍去一掌,惠嬪身邊的沐昭反應極快,一把拉過惠嬪,又用自身內力,化解了顧媽媽的噬心掌。
她眯一眯眸,“顧媽媽何必下這樣重的手?惠嬪娘娘身子孱弱,可經不起顧媽媽這一掌。”
顧媽媽泛冷的目光直視著沐昭,眼前的冷意凝結成冰,“惠嬪敢對靜妃娘娘不敬,身為奴婢自然要保護主子。”
“嚴靜雅,我要殺了你!”惠嬪激動地大聲吼叫著,眼裏的淚水撲簌簌地落下來,仿似晨露打在雪白的白梅之上,“你害死我的孩子,我一定要求皇上做主!”
靜妃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氣,臉上又開始發癢,她忍不住就要去抓,可稍稍一觸碰到肌膚,頓時又覺得疼痛無比。這又通又癢的感覺,折磨得她痛苦萬分。心裏忽然竄起了一股火,她怒道:“你盡管去求皇上做主,本宮倒要看看,皇上到底相信誰!”輕輕撫著臉頰,她咬牙切齒道:“你下毒毀壞本宮的容顏,本宮也定不會放過你!”
“你……”惠嬪氣極,身子本就孱弱,又經過方才大悲大怒,一口氣提不上,竟暈厥了過去。沐昭忙扶住她,吩咐道:“快去請太醫!”
她悲憤望一眼靜妃與顧媽媽,冷聲道:“靜妃娘娘請慢走,恕不遠送!”
靜妃冷哼一聲,道:“沐昭,本宮勸你,不要與木斯盈走得太近,不然,你的下場,一定會比她還要淒慘!”
沐昭冷冷一笑,輕哂道:“靜妃娘娘慣會開玩笑,惠嬪娘娘是我表姐,我如何要與表姐疏離了去。娘娘,沐昭還要伺候表姐,恕不奉陪!”她冷然地別過身子去,再不願意搭理靜妃。麵上的笑意緩緩沉將了下去,好一個靜妃娘娘,這次我斷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靜妃氣極,伸手便想摑沐昭一巴掌,可一旁顧媽媽卻攔住了她,“娘娘,皇上到了!”
正是有太監高唱:“皇上駕到!”
“顧媽媽,我不要讓皇上見到我這幅模樣。”靜妃一聽到皇帝要到,頓時就慌張了起來。
顧媽媽溫聲寬慰:“娘娘莫怕。”說著便從懷裏掏出一方麵紗來,“用這麵紗擋一擋,皇上自不會瞧見您的傷。”語氣輕婉,溫柔得好似母親哄著孩兒。
沐昭心中不免泛起了苦澀,娘對郡主,終究比對她要好!
“到底怎麼回事兒?”恰這時,皇帝邁了進來,他的明黃色龍袍隨著他的行步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