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赤池占月不知情的情況下,龍沫沫的法力已經恢複如初,甚至還有所進步,龍沫沫低聲淺笑:“破而後立啊…是時候了呢…”
身後陡然傳出一個磁性的聲音:“什麼是時候了?”是赤池占月。
嚇了龍沫沫一跳,隻含糊的說:“我的燕窩粥啊,時辰火候應該都差不多了,小玲是時候端過來了。”
果然話音剛落,門外就聽到一聲清脆的女聲:“王後,燕窩粥好了!”
“端進來吧。”不待龍沫沫開口,赤池占月就命令道。
“是!”小玲似乎不知赤池占月在此,乍然聽到他的聲音嚇了一跳,說話都有點顫音了,緩緩端著餐盤進來了。
“你下去吧。”讓她放下燕窩,赤池占月便令她退下,他對和龍沫沫獨處一室很有執念,連一個小宮女都不願意留下。
小玲應聲退下,龍沫沫卻看到了她行動中的一絲遲疑,心中警鈴大作。端起燕窩粥,不著痕跡的嗅了嗅,臉色大變,神色淩厲的看向赤池占月:“狼王這一招過河拆橋使的可還順手?”
“你說什麼?”赤池占月沒反應過來,她從未如此對他冷顏厲色過,即使當初他真的想要了她的時候,她也隻不過瞪了瞪眼罷了,這讓他有些發懵。
龍沫沫見他神態不似作假,舒了一口氣:“這個裏麵加了料。”
赤池占月大怒,徹查,竟是他宮內一寵姬,不過在龍沫沫來了之後便不曾被赤池占月召過寢。
龍沫沫心口微堵,她是有點喜歡赤池占月的吧,在這個時空裏,孤獨的她第一次有人這樣無微不至的對她,雖然明知他是有目的的,但那樣的溫柔寵溺是她從未感受過的,她又不是鐵石心腸,自然是有些動心。可是他是狼王啊,平常富貴人家都是三妻四妾的,何況這個頗具權勢的男人,更何況她自己也不過隻是一個青春將逝的棄婦罷了。
那一碗燕窩粥有如一盆冷水傾頭而下,讓她的心涼個徹底,這個時空,她唯一可以守住的東西,不過這一顆幹淨的心罷了,她不敢貿貿然送了出去,然後遍體鱗傷的離去。
好在她用情不深,冷眼瞧著赤池占月賜死那個寵姬,她的心更冷了。他可以這樣毫無憐惜的讓他曾經寵愛過的女子就那樣淒慘的死去,那麼她呢?他會更加幹淨徹底的抽身離去,然後去寵愛另一個花樣的女子吧?
是夜,赤池占月因為愧疚沒有來見她,卻給了龍沫沫逃跑的機會。她取出早就偷偷準備好的夜行衣,施了隱身術,悄然離去。看到那無數暗衛崗哨,龍沫沫這才驚覺這個男人的心機城府,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都不曾放下對她的防備。她突然覺得她對他的那一點點動心,其實就是一個笑話。
赤池占月獨自坐在書房裏,神色晦暗不明。
他不曾錯過龍沫沫聽到“寵姬”二字時眼神中的受傷與決然,她雖曾對他心動,但那一霎那間,他知道,她再一次封閉了心門,他再也不能踏入一步。他怕了,怕她就這樣離去,所以他加強守衛,他不想她走,即使軟禁她,他也願意,隻要她留在他身邊就好。赤池占月不知道,龍沫沫此時已經遠遠離去了。
龍沫沫施了輕身術,越過城牆,已然是靠著輕身術行至遠處幾座小屋,她如今已經無法行動自如了,看向雙腿的眸光黯了黯。屋中還亮著燈,那是預朝安排的接應她的人,白日她在狼城中就應經和他們聯係上了。
“樓主?”那些人有些震驚,畢竟今天才剛剛聯係上她,沒想到她當夜就能跑出來了,見她坐在地上,急忙扶起她,他們驚恐道:“您受傷了?”
“沒有,隻是雙腿殘廢了而已。”她神色依舊淡然,她將屍毒引入自己的身體之後,還未見過任何人便被赤池占月帶走了,所以預朝的人還不知道她為了解瓊州之難,如今雙腿殘廢,再也不能行走。
接應男子臉色大變,他其實是逆鱗樓的人,對這個雷厲風行、驚才豔豔的樓主素來都是欽佩敬畏的,可以說龍沫沫就是他心目中的偶像也不為過。但他的偶像如今竟然雙腿殘廢、一臉疲憊的坐在他麵前,他憤怒了,“是狼王?”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準備一下趕緊走吧,怕狼王很快就會發現我消失的事情。”龍沫沫皺著眉頭,不願多說。
到底是訓練有素的人,立即安排了人員馬匹,在龍沫沫換上男裝稍作易容之後,一行人連夜騎馬往瓊州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