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大早,窗外便傳來了刺耳的叫門聲。陸少陽像個小孩子似的捂住耳朵,嘴裏囔囔道:“吵死人了,大清早的不讓人好好睡覺。”說完這話竟翻了個身繼續睡起來了。隻是那刺耳的叫門聲卻越來越大聲,陸少陽無奈爬起床朝那閣樓的窗戶下看去,原來是光頭大胡子的黑漢,隻見那壯漢一手提著酒壺一手攥緊了拳頭在那搖搖晃晃的砸著“宏泰客棧”的大門。隻是大清早那“宏泰客棧”的門還未開著,正當那醉大漢奮力的揮拳砸門時從那客棧裏衝出幾個手拿棍棒的人虎視眈眈的對視著這黑大漢,黑大漢見狀道:“可算是給爺爺把門開了,你爺爺想借你這鳥地好好的睡個回籠覺,隻是也不能用這種方式來歡迎你爺爺呀!”
幾個從旅店裏衝出來的打手不由分說便舉起棍棒朝黑大漢身上劈去,隻聽那“劈劈啪啪”的幾聲響聲過後那木棍竟然紛紛的斷開幾截。一個打手見狀便又想上前補上一棍,隻是還未走到那醉大漢跟前便見那醉大漢咆哮的舉起路旁擺攤的木凳揮舞起來,大夥紛紛都不敢上前去,一旁看熱鬧的人也都紛紛往後麵退去不敢接近,生怕被這黑大漢取了性命。
周管家朝黑大漢打了個手招呼他過來,看到有人招呼自己那黑大漢走向前去看著周管家道:“你這老頭,多管閑事。”說完提著酒壺搖晃著朝客棧裏麵走去。黑大漢進店後環顧四周,最後把目光轉到那坐在櫃台上的老板身上。
黑大漢朝店老板緩緩走去,老板卻表現出一番臨危不懼的表情。當黑大漢越走越近時誰也想不到的滑稽事情發生了,店老板竟一把跪在地上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是我有眼無珠,不識真英雄。”
看熱鬧的人都樂開了花,紛紛圍著客棧往裏湊,都想看老板的糗樣。陸少陽從樓上跑下來也跟著嘲笑起這老板的齷齪起來。黑大漢見那店老板跪下說出這樣的話來了。撓了撓腦袋道:“算了算了,爺爺現在活動開了筋骨,也不困了,快點走別在這裏礙眼!”那老板見黑大漢這樣說連連低頭哈腰和幾個小二紛紛的退了出去。
圍觀看熱鬧者紛紛搖頭離去,有的嘴裏還念叨著“沒意思,那老板也太孬了,唉,真沒意思”。
周管家在一旁看著著黑大漢無奈的搖著頭自言自語道:“可真是一個莽夫。”
陸少陽走上前朝黑大漢作揖,說了一番讚美他是英雄豪傑的好話。陸少陽不愧為小機靈鬼,一番話說的那黑大漢很是不好意思。原來那黑大漢原先是一個鋪快,名叫張瑞,因為魯莽錯手打死一個惡霸而被判了死刑。由於張瑞為人仗義,通過打點之後後離開了老家後來流落到山西五台山出家,並改了俗名取法號為“法定”。
雖然是個出家和尚但“法定”卻不是真正在修行和尚,因為脾氣暴躁多次破壞寺規被大家所厭棄,師傅也再難以留他。師傅隻是告誡他今後自求多福,不再惹事生非便已經滿足。說到傷心處,黑大漢竟然濕了眼眶。
聽完他的故事後陸少陽很是同情,陸少陽平日也正喜好結交像他這樣的英雄好漢,便提出想要他一塊回徽州的意願。法定聽後很是感動道:“小兄弟的好意我領了,隻是我行走江湖慣了,不願有所約束。”
一旁站著的周管家見少爺如此親率的做出決定便給了少爺一個眼神示意他不要如此草率決定。聰慧的陸少陽哪能不知道老管家的心思,隻是陸少陽一見到“法定”和尚便有一種親切感,不僅是因為他的武藝,更因為他的直率和單純。
陸少陽覺得這一點不僅僅與自己的性格是那樣的契合,那種追求逍遙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也是陸少陽所向往的。於是兩人相見恨晚,兄弟相稱。
陸少陽高興的叫來小二道:“好酒好菜上來便是,我要和張兄弟好好的喝上幾碗。”
周管家見狀急了,悄悄的在陸少爺耳邊輕聲道:“少爺,我們是出來借銀子的,耽誤不得!”
周管家,不要像個女人那樣磨磨嘰嘰好不好,坐下來,一塊吃酒...
陸少陽道:“哎,不急不急,待我和好漢喝完也不晚。”說完硬是拉著周管家的手要他一塊坐下吃酒。這一聊,聊的昏天暗的,聊天上地下,兄弟情誼,忠義肝膽,一聊一天過去了...
傍晚時分,昨晚那一夥打劫陸少陽的小嘍囉又出現了,隻是這次他們的陣容壯大了不少,自稱是“玄門”的黑衣胖子嗬斥著要收拾陸少陽和周管家,說要讓陸少陽他們知道自己的厲害。
此時“法定”和尚酒足飯飽,懶洋洋的靠在大木樁上翹著腿正呼呼大睡,完全的沉浸在自己的夢裏。
喝醉的迷迷糊糊的陸少陽也看不清楚眼前的人究竟有多少個,隻覺的是一個個模糊的影子,一個起身剛想邁步時“撲通”一聲跌倒在地上,呼呼的打起呼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