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跟我來。”
黑胖子在魯賓前麵幾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他的話很簡短,同時用一根手指點了點魯賓和邢起舞,又回身指了指不遠處一間包著黑鐵皮的小房子。
做完這些動作黑胖子轉身就走。
魯賓這時候懶得再去思考這是為什麼,反正很快就看到結果了,他拉起邢起舞的手跟在黑胖子後麵走了過去。
一走進那黑鐵皮的房子,出乎魯賓意料的是,這裏竟然是一間整潔的小手術室。房間中不但常用的醫療設備應有盡有,甚至還包括一台手術床和一架無影燈,而那個黑胖子進屋後一穿上了白大褂,看起來儼然是一個專業的外科醫生的形象。
很厚重。
“還是小侍應生先來吧,他的傷看起來好處理一些。”
黑胖子沒有對這一切做出任何解釋,他隻是向魯賓看了一眼,就已經開始進行手術前的準備工作了。
魯賓用一隻手把邢起舞推上了手術床,小丫頭眼中帶著幾分警惕,不情願地躺在那裏。很快,那個黑胖子就把邢起舞手臂上的傷處理好了,不過在處理的過程中黑胖子不經意地嘟囔了一句,“這小子怎麼這麼細皮嫩肉的,好象是個小丫頭一般。”
魯賓和邢起舞對黑胖子的話置若罔聞。
邢起舞坐起來之後,黑胖子示意魯賓把上身的衣服脫掉躺在手術床上,然後開始檢查魯賓身上的傷。
當黑胖子看到魯賓身上的槍傷時,這小鐵塔般的大漢完全迷惑了。魯賓的身體上雖然被子彈打出來五個窟窿,可這些小窟窿中最深的也沒有超過一寸,黑胖子隻是稍微用鑷子輕輕一夾,就把子彈取了出來。而當黑胖子依次把魯賓身體中所有的子彈都取出來,給傷口消完毒之後,卻驚訝地發現自己處理的第一個傷口竟然有了明顯的修複。
這讓黑胖子不由大跌眼鏡。
說實話,在黑胖子見不得光的手術生涯中,他見過許多身體結實的人,可結實到魯賓這種地步的……簡直就不是人。
當黑胖子把魯賓的傷口全都包紮好之後,他笑眯眯地對魯賓說道,“怪不得你能夠把白都給幹掉了,原來你的整個身體結構居然這麼完美。從解剖學的角度來看,你骨骼強韌的程度應該是正常人的幾倍,而你的肌肉纖維,同樣比正常人要致密結實得多,還有你身體修複的能力,簡直是不可思議。看來這一次,組織或許會考慮讓你替代白死掉而產生的空缺,要知道,邢老虎那老家夥可很久沒有為組織更換過新血液了……”
“那麼,我現在是不是可以離開了?”魯賓打斷了那黑胖子的話。
知道的秘密越多,自己越是麻煩,魯賓當然明白這一點。而且魯賓自己的事情已經解決了,至於這組織的事情,自己最好少惹為妙。
“嘿嘿!”
那黑胖子冷笑道,“你既然邁出了第一步,就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從你進入黑街酒吧開始,你就認命吧。”
說完,黑胖子拿起桌子上的電話,快速地撥了一個號碼。
在黑胖子打完電話後,很快就跑過來幾個表情冷漠卻鬼頭鬼腦的家夥,他們把魯賓和邢起舞挾持進一輛黑色的麵包車,風馳而去。
※※※
一個小時以後,在一間華麗麗的歐式風格房間裏,魯賓終於見到了邢老虎。邢老虎坐在一張虎紋沙發上,看上去不過五十出頭的樣子,頭發有些花白,兩道眉毛極重,一對虎目倒的確顧盼生威。
邢起舞一見到邢老虎便乖乖地小步挪了過去,小丫頭在邢老虎的身邊停了下來,臉上滿是委屈。
邢老虎看了邢起舞一眼,用責怪卻又帶著幾分疼惜的語氣說道,“去你自己的房間,爺爺有話要單獨和這個人談一下。”
邢起舞顯得有些不情願,她撅著嘴說道,“爺爺,你不能傷害他。”
邢老虎瞪了邢起舞一眼,小丫頭依然倔強地說,“爺爺,你不能傷害他!”
拗不過那小丫頭,邢老虎最後隻能無奈地點了點頭。
在邢起舞離開之後,邢老虎望著魯賓先是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遍,然後突然說道,“你有信仰嗎?”
魯賓根本沒想到邢老虎會在這種時候問出這種狗屁問題,他先是搖了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說,“我不信仰神靈,但我信仰沒有神靈,差不多就是這樣吧。”
邢老虎聽完魯賓的話臉色一變,似乎對魯賓的回答很不滿意。
接下來邢老虎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望著牆壁上一幅巨大的油畫說,“這是高更的一幅畫,畫的名字叫做《我們從何處來,我們是誰,我們向何處去》,即便你沒有信仰,或許你也該思考過這些問題吧。那你能夠告訴我,你對這些問題的答案是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