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魯賓來到摩爾教堂一個月之後,夏玄樸執事接到位於梵蒂的莫羅大教堂的通知,主教莫羅十三世邀請夏玄樸執事去參加三年一次的朝聖儀式。
這是莫羅教極隆重的一次盛會,幾乎全國各地所有的莫羅教堂都會派人去參加。
在夏玄樸執事準備出發之前,魯賓和邢起舞商量了一下,把邢老虎留下的一部分財產捐獻了出來。雖然夏玄樸執事並不愛財,但得到這筆不菲的錢財之後他就可以考慮修繕一下教堂已經損壞的大理石外牆,同時又可以讓摩爾教堂在朝聖儀式中不會顯得太寒酸,這無形中為夏玄樸執事解決了許多麻煩。實際上,莫羅教三年一次的朝聖儀式,不但是一個集中朝拜的過程,也是各地教堂之間展示幾年來宣教成果的時刻,而接收到信徒奉獻的多少,常常關係到一個教堂執事在主教眼中的分量。
夏玄樸執事多年來默默奉獻,卻一直沒有得到主教的器重,這和摩爾教堂一向收入菲薄有著分不開的關係。不過夏玄樸執事本人倒並不看重這一點,他覺得靈魂的淨化與救贖,才是最神聖的。
對於魯賓和邢起舞的奉獻,夏玄樸執事表現出了應有的平靜,卻是那個胖胖的司馬執事在得到這筆錢之後,用顫抖的聲音對老執事說道,“老天啊,這一次我們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一回了,讓那些看不起我們的狗東西,也瞧一瞧您這一次所帶去的奉獻成果。”
“司馬執事,不要胡說!”
夏玄樸執事顯然對司馬執事的措辭頗為不滿,他立刻用嚴肅的語氣批評道,“司馬執事,對莫羅神的信仰是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而您做為教會中的一名執事,怎麼能夠在兩個神學徒麵前說出這樣的話呢!”
司馬執事吐了吐肥舌頭,向魯賓和邢起舞擠了下眼睛,退了出去。
這時夏玄樸執事把臉轉向魯賓和邢起舞,他慈祥地對兩個人說道,“我感激你們對教會所做出的貢獻,而你們也在信仰之路上邁出了第一步,隻要堅定的沿著這條路走下去,我相信你們最終都能夠在莫羅神的指引下,得到內心的寧靜。而在這喧囂的塵世,內心的寧靜對我們來說是無比重要的……”
魯賓在夏老執事語重心長地勸誡之後,上去使勁擁抱了他一下,雖然這並不符合教會的禮儀,但夏玄樸執事同樣高興地接受了魯賓這種世俗情感的表達。
其實魯賓心裏想的是,我才不會那麼傻呢,如果沿著這條路走下去,老子早晚會變成一個窮光蛋的。
幾天以後,夏玄樸執事動身去了撒冷鎮,老執事要在那裏彙合幾個常常來往的北方執事一同去梵蒂朝拜。魯賓望著老執事遠去的背影,對站在自己旁邊的邢起舞輕輕問道,“小丫頭,夏執事離開之後,以後星期日的布道是由司馬執事來代為執行嗎?”
邢起舞用眼睛斜著魯賓說,“大叔,不是司馬執事,難道還會是你這什麼都不懂的小學徒來布道嗎!”
魯賓不理會邢起舞的揶揄,他轉過身子向摩爾教堂的方向走去,嘴裏卻懶洋洋地說道,“嗯,讓我想想,其實這倒是一個好辦法。”
好辦法?
邢起舞望著魯賓的背影,總覺得這老家夥最近越來越古怪了。
※※※
在接下來的這個星期日,摩爾教堂例行的布道儀式當然是要繼續舉行的。在夏玄樸執事離開的這段時間,布道儀式按計劃是由司馬執事來主持的,但魯賓認為,司馬執事在布道的那一天是應該生病的……於是,司馬執事在星期日的時候果然生病了。
這當然不是魯賓的詛咒起了作用,而是那幾粒巴豆丸的效果的確名不虛傳。
魯賓在陰謀得逞之後,隔著門向蹲在茅廁中不肯出來的胖執事主動請纓代為布道,胖執事一陣吃力地哼哼呀呀……魯賓完全忽略了痛苦中的司馬執事想表達什麼,隻當他已經同意了自己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