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乍從她的口中聽到這個名字,陳晨頓時嚇了一跳,難道她當時就已經確定了我了身份?所以才會把我要到若雪峰來?這可是要命的事情啊,到底是哪個地方出了紕漏?
電光火石間,陳晨幾乎是本能的做出一個迷惘的樣子,“師姐……剛才說什麼?我叫陳昏,不叫陳晨。”
梅若雪格格嬌笑道:“不用騙我了,雖然我不知道你用什麼辦法變成了這個樣子,但我可以確定,你就是陳晨。因為你露出了一個很大的破綻,你知道麼?”
什麼破綻?那一瞬間,陳晨幾乎就要相信她了。可也就在那一瞬間,陳晨看到了她的眼睛。
她在試探我!
如果她真的已經確定我就是陳晨,她的眼神應該是得意,應該是戲謔,可是現在,她的眼神實在太清明了,那分明是一種想要知道答案的渴望。
所以,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破綻!她這麼說,根本就是想讓我自己把持不住,從而露出破綻!
千鈞一發之際,陳晨想通了其中的關節。
陳晨臉上的迷惘之色更重了,“師姐你……到底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
果然,這麼一說,陳晨發現梅若雪眼中的清明變成了疑惑和不解。如此一來,陳晨心裏更加確定了。毫不避諱的和梅若雪對視著,看上去要多坦蕩有多坦蕩。
梅若雪更加疑惑了,良久,才緩緩說道:“你……真的不是陳晨?”
“師姐,我叫陳昏。難道我真的與師姐的故人相似到那種程度,以至於讓師姐認錯人麼?”陳晨循循善誘。
梅若雪苦笑了一下,艱難說道:“大概,可能是你真的長的太像我的那個故人了,所以我才在不經意間……把你當成了他。”
陳晨心下一動,“不知道師姐的那個故人,對師姐而言,是很重要的人嗎?”
梅若雪道:“是,也不是。其實,我還很有些對不起他,因為,我對他做了不應該做的事。”
哼,你也知道那是不該做的事?可惜你已經遲了,有些事,一旦做了,就再也無可挽回了。
梅若雪幽幽道:“你知道嗎?當年我練功出了岔子,必須在天下至寒的九陰彙聚之地才能治愈。而要找到九陰彙聚之地,又非得用他的冰魄寒玉不可。可是他與他的義父相依為命,要他拋下病中的義父,隨我去找九陰彙聚之地,以他的性格,是絕對不可能的。
可是我的傷勢偏偏又拖不得,所以我便……唉,若不是因為這件事,也許他現在還平靜的生活在那個小山村裏。和他的義父一起,無憂無慮。可惜,因為我的出現,他的命運發生了巨大的轉折,最後我還害他連命都搭上了。唉,總之,對我而言,這是一個天大的遺憾。”
陳晨震驚的無以複加。難道,義父竟然……是梅若雪害死的?
一時間,過往種種,浮上腦海。
是了,一定是這樣!當時義父雖然病的很重,但卻是老毛病了,根本不會致命,但為什麼喝了梅若雪端的藥之後,第二天便無聲無息的死了?
他當時愛極了梅若雪,根本就沒往這方麵考慮,現在看來,梅若雪嫌疑極大啊。
陳晨感覺自己的心都在滴血。梅若雪啊梅若雪,你這麼做,無非是想讓我陪你去尋九陰彙聚之地罷了。在你看來,隻要義父活著,我就絕不會拋下義父跟你走。可是你哪裏知道,那時的我,已經對你情根深種,就算是為你去死都毫無怨言。我隻不過是想等義父的病好一些之後,再隨你一起去的啊!可是你卻……
突然,陳晨發現,梅若雪的的一雙眸子,正密切的注視著自己的臉,似是想看出點兒什麼似的。
原來她還在試探我?故意拋出這個秘密,勾起我的回憶,然後從我的麵目表情中尋出一點蛛絲馬跡?
她並沒有把話說明,隻是隱晦的透露出了一點兒信息。如果不是當事人,一時半會兒根本猜不透其中的關節。而如果是當事人的話,則一定能想明白原由,從而露出破綻。
好險,險些就露餡了!
若是讓梅若雪發現自己就是陳晨,那麼不用問也能想到是什麼後果。陳晨頓時一身冷汗。
應該說,梅若雪的這個打算是完全正確的。如果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是陳晨的話,以她對陳晨的了解,乍聞義父之死與自己有關,陳晨是絕對不會沉住氣的。隻要他露出一點兒情緒波動,她就能判定這個人到底是不是那個陳晨。
可惜,她卻忽略了一點,也是至關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冰魄寒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