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輝暗中歎了一口氣。
或許這就是命運的無常,就算愛著,中間也是隔著一堵太過牢固的牆。
那看似透明的牆,卻永遠都是這麵的人過不去,那邊的人,也永遠過不來。
關上門,許輝看著坐在辦公室中的那一抹俊美而修長的身影,他的身體正沐浴在一片輕柔的暖光中,這是一個自己始終佩服的優秀男人。他精明、沉穩、高深,遇事總是一副處亂不驚的樣子。仿佛再難的事情,隻要到了他的手中,都可以迎刃而解。
這是一個注定會傲立於商業帝國頂端的君王。許輝看著他注視著桌上文件的眼睛,銳利的眼底深處其實帶著冰冷的麻木,幾乎空無一物。如同荒原之上的蒼空,遼遠而寂寞。
沒有了那樣一個女孩在身邊,恐怕楚總也就隻會這樣度過餘生了吧。
許輝看著,忽然感慨。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隱隱悲涼,不知是在為楚總,還是自己,還是那個可憐的女孩。
將門關起,隻將那一片暖陽留於辦公室中。但願那微弱的溫暖,還不會迅速離開。
第二天,在莫辰宏離開後,我自己跑到浴室裏衝了整整一個小時的冷浴,然後如願以償地患了感冒。躺在床上一發高燒就是整整兩天兩夜。
等到徹底清醒過來的時候,清晨的陽光已經暖暖地照射進來。我掀開被子欲要坐起身,一個胳膊將我壓住。轉過頭,發現莫辰宏正沉沉睡著。我都感冒了,他還不忘占我便宜,就不怕我傳染給他。
算了,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我不再停留在溫暖的被中。隻匆匆從床上起身,隻穿著單薄的睡裙跑到了外麵,赤、裸的腳踩在了厚厚的雪地裏。因為以前做過同樣的事情,所以並不覺得有多冷。
隻是身後的聲音卻是陰冷的可怕。
“你瘋了嗎?”
莫辰宏隻披著一件睡袍便走了出來,他穿著拖鞋的腳很快踱到我身邊,迅速抱起我,將他的睡袍解開,把我的腳裹在了裏麵。
“多美的雪啊,你不覺得嗎?”
我的眼裏帶著單純而天真的快樂,清澈的眸子裏流出山泉一樣的透明瑩光,流入他幽暗的眼底。
他暴戾的表情逐漸消散,帶著些無可奈何的柔光,隻不作聲將我抱入了客廳裏。
鏈子上沾了很多的雪,走入別墅裏便漸漸化開。莫辰宏蹲下身來,接過傭人匆忙遞過的毛巾,將腳鏈上的雪水細細擦幹。然後坐在地上,把我凍得通紅的小腳放在他的肚子上取暖。
這樣一個他做的很自然的動作,卻是讓我忽然鼻尖一酸,心裏的冷硬,險些就要碎裂了掉。
我總是喜歡被一些微小的事情所感動,總是因為這些微不足道一樣的動作變得心軟。可我知道自己現在並不可以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