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師有事未了,要出門遠行,以後這些事情都要靠你自己了。這塊天龍令你拿著,它是我隨身之物也是天劍門掌門信物,現在就交給你了。我想你自然知道為什麼。”葉訪文一語雙關。
接過沉甸甸的令牌,龍海低頭不語,心中自然明白師傅的語意。這塊天龍令象征的可是多麼龐大的勢力,有了它他根本用不著懼怕任何人,包括他的父皇。
人人都以為真龍國最至高無上的是皇帝,其實不然這些隻是表麵現象,最最有權有勢的是曆代的國師和他身後絕對強大的存在。但是曆代的國師卻都無謀反之意,他們盡心盡力的輔佐皇帝隻為國家的繁榮,百姓的安定,但是如果皇帝昏暈無道,他也不會手軟——殺無赦!這是開國皇帝和第一任國師之間的約定,而在後來曆任國師的手中他們的勢力也如雪球般越滾越大,可想而知那看不見的幕後有多麼可怖。
龍海隻覺得身上如泰山般沉重,那飛舞的龍字似不甘寂寞,在他眼中竟化作了一條金光燦燦的五爪金龍,銅鈴大的眼睛怒瞪著自己,高傲的向他撲來。那逐漸在眼前放大的龍魂,衝進自己的身體,直至消失。
龍海仿如夢中,剛才的一切似真似幻,讓他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葉訪文看到他一動不動,抬起手拍了拍他的左肩,帶著戲虐的笑意在他耳邊以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調侃的說道:“光看不練可不行啊!”挑了挑眉,視線轉向了站在不遠處的南霜。
這話語、這眼神白癡都看得懂了,更不要說一向精明的龍海了。
龍海氣急,臉上被怒氣憋成了醬紫色,咬牙切齒的在某位不良國師耳邊同樣小聲說道:“你個淫棍,自己的徒弟你也賣!”真是太恬不知恥了!!!
葉訪文用手挑了挑額前的秀發,語氣輕佻,麵帶奸笑,用手肘頂了頂龍海,“便宜你了。”說著,拍了拍龍海的頭,跨步離開,隻留下一個蕭索的背影和他爽朗的笑聲。
那麼多年還是看不透這個淫棍啊!龍海有種預感他很難再見到這位亦師亦友亦親人的不良國師了。
把天龍令慎重的放進懷裏,回想起那天第一次見他的情景。那天的他放浪不羈,額上散下的發遮住了那充滿智慧的眼眸,那慵懶的笑第一次有種讓自己自慚形穢的感覺,那種灑脫,那份氣質,讓自己深深折服,甘願為徒。
他教自己琴棋書畫,騎馬射箭,謀略兵法,武學內功,隻要他能教的都教了,剩下的隻有靠自己領悟了。懷中的天龍令熱的讓他窒息,他教給自己的到底是什麼?
此刻的他不是帶著賤賤笑容老教他怎麼調戲美女的不良國師;也不是在他無心向學時狠揍自己的嚴師;更不是被自己氣得直跳腳的幼稚白癡;現在的他像個英勇赴義的戰士,一去不歸!
龍海走到殿門外,看著浮雲飄過,喃喃的說道:“師傅,保重啊!”語氣輕不可聞,但是背後的黑瞳還是閃過了一抹光亮。
兩雙眼睛望著天空,久久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