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前麵用竹子編了一圈籬笆,看起來就算是院牆吧,院子裏還種著一些蔬菜,然後就什麼都沒有了。
看到這裏我真心感覺淒涼啊,照三舅說的這大姨夫也是個能人,怎麼現在就淪落到這樣的地步了?到底是他自甘墮落還是高人都喜歡這麼樸素?
其實這樣子已經不能用樸素來形容了,應該是寒蟬。
我跟三舅,還有大天道人直接就走進了那麵土磚瓦房。
左邊看樣子應該是廚房,右邊是一個隔開的房間,上麵掛著門簾,三舅直接挑起門簾就走了進去,我跟大天道人隻好跟了進去。
大白天的,這屋裏麵黑的啥也看不清楚,直接連窗戶都沒有,而且屋裏的氣候顯得極其潮濕,我一進來就聞到了一股發黴的味道。
等到稍微適應了一下黑暗,我才看到裏麵的炕上坐著一個人,手裏拿著個煙鬥,正在吧嗒吧嗒的抽著,不過由於太黑的緣故,我也看不清這人長啥樣,不過從身體的輪廊看來,應該很瘦,而且是枯瘦如柴的那種人。
“老三,你怎麼來了”?
過了一會,炕上的那個人才操著沙啞的聲音說了這麼一句話,聽這話的意思因該是在問三舅。
我當時心裏那個汗啊,虧得這大姨夫不問世事,不知道前些天三舅死去的消息,不然,那恐怕又將是另一番場景吧。
不過這時候我也非常疑惑,三舅現在的麵貌根本就不是三舅,而是另一個陌生人,大姨夫到底是怎麼認出三舅的?難道他可以看透三舅的易容術?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我覺得三舅也確實所言非虛,畢竟三舅這一手,一般人是肯定看不出端倪的。
“大姐夫,屋裏這麼黑,怎麼也不點個燈”?
三舅沒有回答大姨夫的話,而是自顧自地說著,同時打著火機點著了炕上桌子上的一個煤油燈。
這時候我才看清了炕上坐著的那個人,也就是我大姨夫,感覺這人年齡都快花甲了吧,頭發都白了,而且那身上簡直就是沒有肉,瘦得隻剩下皮包骨頭了。
這種情況還真把我嚇了一跳,要是我單獨見到這麼一個人,我肯定認為這是詐屍了。
不過這時候我有一個非常疑惑的地方,這大姨夫按道理來說應該比三舅大不了多少才對,可這看起來比三舅老了也太多了,都快趕上我外公的樣子了。
我不知道大姨夫這是年齡本來就大,還是這麼多年因為害死自己的兒子,被愧疚和自責折磨成了這種樣子,總之現在我很難將眼前的這個人當成我大姨夫。
“老三,你很多年都沒有叫過我大姐夫了”。
沉默了一會,大姨夫忽然慢悠悠的說了這麼一句話,搞得我一時之間都有些反應不過來,“難道三舅以前不叫他大姐夫?那叫他什麼”?
我轉頭看去,隻見三舅也是一臉鬱悶的樣子,顯然沒有想到大姨夫會慢悠悠的來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老三,有什麼話你就說吧,我知道沒事你不會來找我的”。
大姨夫說著又歎了口氣,不知道是感慨還是什麼,總之看起來感觸良多的樣子。
三舅也歎了口氣,揉著眉頭道:“你既然已經知道了,何必還要多此一問呢”?
“可我發過誓,以後不再使用玄學法術,你知道的”。
“我知道”。
三舅點點頭,搓了搓臉道:“如果你不想去的話,我也不勉強你,隻是邪屍不除,必會為禍人間,你一輩子也沒積下什麼德,要是能夠做點善事,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我沒積下什麼德”?
“哈哈哈......”。
這時候大姨夫忽然大笑了起來,“所以上天就讓我斷子絕孫,孤獨終老是把”?
“這根本就不能怨天尤人,這麼多年了,你還沒想明白嗎”?
“我早就想明白了”。
大姨夫說著在桌子上磕了磕煙鬥,然後就將煙鬥斜掛在肩上,慢悠悠的道:“你們先去外麵等我,我一會就出來”。
大姨夫都這麼說了,我們隻好去外邊等他了,不過我都有點沒想到,大姨夫這麼容易就答應跟我們去對付邪屍,這個顯然有點出人意料。
我們在外麵等了沒一會,大姨夫就出來了,同時肩上還搭了一個黑色的布袋,好樣子應該是帶了家夥。
“走吧,那玩意已經到了鎮上了,如果去晚了,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遇害”。
大姨夫說著就直接當先走出了院子,不過這句話卻使得我和三舅,還有大天道人同時變了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