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我們所存在的世界,也許隻是一個夢境,某一天,你死了,下一瞬間你才發現,你醒了過來,隻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你不可能再進入這個夢境,你也不可能知道這個夢境還會發生什麼,因為你已經醒了,這個夢境的一切都再與你無關。
也許,我們就活在這樣無限重疊和破碎的夢境之中,沒有起始,沒有終結……
當然,我上麵說的這隻是一種猜測,一種對於人生的態度,大家能理解的可以慢慢斟酌一下,不用太過在意或執著,因為這本來就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其實不論這個世界是真實的,還是虛幻的,我們都需要認真去對待,如果你認真了,虛幻的世界,對你來說也是真實的,比如現在的我,我的使命依舊是我的使命,我不會因為任何想法而置之不顧,或者改變自己的思路。
生活再次進入了正軌,我想要的安逸,終於得償所願了。
兩個月後,幽蘭懷孕了,我沒有和其他第一次做父親的男人那樣激動,或者過度的興奮,也許是經曆的太多,或者是心境使然,我一如既往的平靜,隻是看著幽蘭的肚子漸漸變大,行動不便的時候,我會很心疼她。
九個月零三天,幽蘭要生了,她被送進了醫院的產房,我站在門外等候,直到這時候我才開始焦急,甚至坐立不安,因為裏麵的母子兩人,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半個小時後,醫生出來了,她告訴我,幽蘭生的是男孩,母子平安。
大天道人,善行,還有雲空師兄弟全都進去看望幽蘭和我兒子,唯獨我僵在了門外,不是我不想進去,而是我不敢進去。
因為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我們家族的詛咒還沒有破解,我的壽命隻有二十九歲,雖然生命果實延續了我十年的壽命,但詛咒依然在繼續,以此類推,我兒子的壽命是十九歲……
我最不願麵對的,我最不想看到的事,最後還是發生了。
沒有逃避,或者選擇的餘地,我可以麵對,但幽蘭呢?我兒子呢?他們怎麼麵對?
我不知道,我現在甚至到開始害怕麵對他們,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們說,紙包不住火,我不可能一直騙他們。
這種感覺說不出是糾結,還是壓抑,總之讓人有點喘不過氣。
我掏出一支煙,點起來默默的抽著,也許我隻需要一個人,好好的靜一靜。
“先生,這裏不讓抽煙......”。一名路過的護士提醒我。
“不好意思”。我說著將煙頭狠狠地摁滅在掌心。
那護士連忙有些畏懼的走開了,估計對方以為我神經不正常,怕我打她一頓吧。
“大侄子,你老婆給你生了個大胖兒子,你他麼怎麼還不進去看看”?大天道人出來責怪我。
我沒有說話,隻是將滅了的煙頭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大天道人看我神色不對,皺著眉頭問我,“你沒事吧?可別是變心了?不然師叔我都想打死你了”。
“我變你大爺,你腦袋裏就不能想點正常的”?
咒罵了大天道人兩句,我心裏也稍微舒服了點,然後就抬起腳步走進了產房。
幽蘭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雲空他們都在旁邊站著,但幽蘭卻一直望著門口,所以我一進去她就看到了我,我知道她在等我進來。
看到這裏,我隻感覺心中升起一股暖流,不論世事如何轉變,不論詛咒能否破解,不論我還能活多久,最起碼有幽蘭,這就夠了。
我一直覺得,也許這就是上天對於我的補償,它給了我太多的痛苦和磨難,最後又賜我一份世間任何東西都無法比擬的真情,我不知道該感謝上天,還是該痛恨上天。
想到這裏,我總會陷入矛盾的心理,最後又一次釋然,或者說淡漠,我應該可以看得開了。
我上前坐在幽蘭旁邊,所有人都識趣的出去了,至此這個屋子裏隻剩下我和幽蘭。
我抓起幽蘭的手,按在我的臉上,看著她笑,最真實的,幸福的微笑。
轉眼間,一個月過去了,很快迎來了我兒子的滿月,我給他取名叫“莫凡”,我隻希望他這一輩子平平凡凡,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