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溫美酒這突然起來的轉變,大娘一時間還有點不適應,趕緊跟出來,順便把灶屋的門落了鎖,直到目送溫美酒出了她家的門,才放心的回來,把院門再次插好。
“你啊你,我怎麼說你好呢?
都是一家人,她家有困難了,咱們家裏為什麼就不能幫一把?”
大伯絮絮叨叨的從屋子裏走出來,臉上帶著一絲不憤。
“你和誰一家人呢?
人家欠了王員外二兩銀子,王員外要四兩銀子,你和她是一家人,你怎麼不去替她還上呢?
整天在我麵前裝好人,有意思嗎?”
“錢在你那裏,我拿什麼還?”
大伯猛地抽了一口嘴裏的旱煙,跺腳說道。
“呸,你個沒良心的,還想把我那點家底給她,你幹脆去和她過得了,也好讓你的廢物兄弟放心走。
我好不容易攢下的錢,那是要給我兒子娶媳婦的,憑什麼給她花?”
“你,你,你說的是什麼話?”
大伯氣得吹胡子瞪眼,揚起手中的旱煙就要打,卻被硬著頭皮衝上來的大娘嚇得節節後退。
“你打,你打,你衝著這裏打,打死了我,你好去和老二家的那個破貨一起過是吧?”
大娘雙手叉腰,摸準了大伯肯定不敢動她,腦袋衝著大伯的胸口就頂了上去。
大伯差點被大娘頂倒,往後踉蹌的退了兩步,一把推開她的腦袋,哀歎一聲,退回了屋裏去。
“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怎麼就娶了你這個母老虎?”
看著自己的男人進了屋裏,大娘得意的把頭發往後梳理了一下,揚著下巴衝著裏麵道:
“有能耐,你現在就去找那個溫柔賢惠的呀!”
罵完老公,大娘拍拍身上,整理了一下衣服,心滿意足的去了灶屋,她得把那些糧食放回缸裏蓋上,省得放在碗櫥內被老鼠給咬了。
“天殺的,誰偷走了我的糧食!”
大娘雙手執在空氣中,兩眼冒火的從灶屋跑了出來,聞聲出屋的大伯,站在門口傻傻的看著她。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糧食拿走了,你想趁我不注意,給老二家的送糧食,是不是?”
大娘衝上來,揪著大伯的衣領就要去溫美酒家。
大伯伸胳膊打掉了她的手,厲聲嗬斥道:
“你說什麼胡話,我什麼時候拿你糧食了,我壓根沒出過這個屋子。”
“不對,不對,那死丫頭走的時候兩手空空,也就你有時間做這事兒,你一定是趁著我送那死丫頭的時候,偷偷去了灶屋,把我的糧食給藏起來了。”
話音剛落,大娘的手已經握成了雞爪的形狀,衝著大伯的臉上撓了上去。
大伯左閃右躲,還是躲不過大娘的追趕,一個回身,手不小心甩到了大娘的臉上,這下子可算是捅了馬蜂窩,大娘鬼哭狼嚎的就撲了上來。
“你個沒良心的,我讓你打我,我讓你胳膊肘往外拐......”
“再找找嘛,興許你記錯了地方。”
大伯架不住大娘那麼鬧,跑著去了灶屋裏,大娘也追了過去。
大伯在灶屋一陣翻找也沒找到糧食,正納悶這糧食去了哪裏,就聽到身後響起了狼一般的哭嚎。
“你個天殺的,藏糧食也就算了,還把咱家的缸也給藏起來,你到底還想不想過日子了?”
看著坐在地上撒潑的婆娘,大伯無措的站在原地,怎麼都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