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山道,周圍的人災民也比較少,他也沒指望能找到什麼樂子。
誰知道巧了,他這正想打瞌睡,就有人遞了枕頭過來。
他走著走著,半路上遇到了個男人衝著他喊“要不要女人”。
這事兒放在之前,他肯定是要的,可是放在現在,阿古有後顧之憂,衝著那男人罵了兩句,就想著轉身走人。
那人好像看出了阿古心情不好,也不惱,還主動跟了上來。
阿古不是沒有警惕,可是對方不慌不忙地從懷裏掏出了水囊,猛地喝了一口,之後遞到了阿古的麵前來。
以前,阿古他們都是大口喝酒,大塊吃肉的,自從開始這漫長的逃荒之後,他滴酒未沾,不是戒了,而是沒得喝。
聞到酒香,阿古的饞蟲一下子被勾了上來。
他盯著那男人好一會兒,看著他咽下去,還打了個酒嗝,人也沒事兒,阿古才一仰頭,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酒。
這酒雖然不是頂好的,但是烈度還是蠻高的,他一時間有點上頭。
扶著額頭,阿古把酒囊還給對方,質問:
“你為什麼給我酒喝,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是覺得上頭了,阿古才故意這麼問,他大概能知道,這酒本身是沒問題的,隻是想炸一炸對方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好,兩個人可是素昧平生。
那男人倒也不藏著掖著,大大方方的回:
“公子,看你的衣著,應該是吃穿還過得去,。
我的酒也不是白喝的,這是我們全家唯一能剩下的東西了,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公子是不是肯答應?”
還從來沒有人這麼稱呼過阿古,阿古側頭看著對方,卻因為上頭,眼神都有點恍惚,看不清楚對方。
“什麼不情之請,你說。”
“我知道你們一行人,吃的還可以,不像我們這些人活了今天沒明天的,也許到不了地方就死了。
我死不足惜,但是我有個妹妹長得花容月貌,我一直疼愛她入骨,可惜我現在連自己都養不活了,怎麼能照顧得了她。
假如公子不嫌棄的話,就收了她,隻要給口飯吃就行,我這囊裏的酒一並送你,就當她的嫁妝吧!”
說完,那男人低垂了腦袋,單手把酒囊遞到了阿古的麵前。
這世道,別說送妹妹贈酒了,就是送酒贈妹妹也不見得有人要,因為是逃荒,最難找的就是糧食。
但是,那男人也說了,阿古他們不一樣,他們還有人人豔羨的白麵做的大餅可以吃,這是多少災民夢寐以求的?
阿古從來不為口糧發愁,以前沒跟著溫美酒的時候,他們可以搶別人的;現在跟著溫美酒了,這事兒都是溫美酒去發愁的。
今天他心情不好,這裏麵和溫美酒有很大的關係,於是,他得出了一個結論:溫美酒讓他不痛快了,那他也不能讓溫美酒痛快了。
和溫美酒頂著幹是不行,因為主人不允許,但是他帶個女人回去,她就算有意見,總不能不讓他“娶老婆”吧?
“好,沒問題。”
阿古也不猶豫,接過剩下的酒囊,仰頭一飲而盡,之後讓那男人招呼自己的妹妹過來看看。
看到男人妹妹的那一刻,阿古差點沒站穩,還真的挺好看的,那男人沒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