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
溫美酒回答得斬釘截鐵,半點情麵不留,這出乎阿特的意料之外,她以為溫美酒也是個小姑娘,應該不會為另一個小姑娘的。
“可是,可是她現在沒地兒可去,你讓她餓死嗎?”
阿特倒不是心疼被買來的依然,而是想在溫美酒麵前贏王公子一次,也給手下爭個麵子。
“你看她身上穿得衣服料子比你我如何?”
阿特掃了一眼阿古懷裏抱著的女人,那女人雖然膽小,畏縮在阿古的懷裏,不敢正眼瞧人,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但是她身上的衣服確實不一般。
那衣服的料子是淡紫色的,因為髒亂、撕扯已經不大能看出來,但是從袖角的內裏還是能窺出一二的,根據他的判斷,是綢緞。
此時,阿特也懷疑依然的身份,便問阿古:
“你說你買來的,普通人家怎麼會穿這樣的衣服?”
阿古一副委屈的表情看著阿特,覺得主人不信任自己,道:
“他們家裏原來應該不差,家裏對她又好,要不是逃荒,哪有這樣的便宜給我撿?穿這樣的衣服也不奇怪吧?”
阿特也猶豫了,這樣說,也不是沒道理,誰說富人家裏在這大災年就能安穩無事?莫不是自己冤枉了阿古?
他回頭看向溫美酒,眼神裏有期待,期待溫美酒能放過阿古懷裏的女人,他剛才的盤問已經傷到了阿古。
“從哪個富有人家買的,我帶著她回去看看。”
不想節外生枝,溫美酒是指望不上阿特了,隻能自己去會會了,她寧願給別人五兩銀子,也不想給自己日後增加負擔。
先不說阿古以後會不會善待這姑娘,就說這裏多了一個外人,溫美酒白養著,護衛隊其他人怎麼看,鄉親們怎麼看?
要是人人都像阿古這樣領回一個女人就讓她養著,那她該替別人養多少個老婆啊!
這不是純純的大冤種嗎?這樣的事情溫美酒不幹!
阿特的表現不錯,今天晚上也正式用人之際,不想“軍心”不穩,溫美酒便硬話軟說,好讓阿古明白,她是下定決心不留人的。
“要不,算了。”
不等阿古叫苦,王公子卻率先發話了,溫美酒有些始料未及,轉身詫異地看著他。
他先前不是打著她的名號不準外人進入的嗎?
難道,他是看那女子有幾分姿色,起了憐憫之心?
微微眯起了眼睛,溫美酒的心裏說不上什麼滋味,好像被人從背後捅了一刀。
王公子也不看她,身體站得筆直,垂著眼瞼,不緊不慢道:
“她被家人買了,肯定也是迫不得已,我們何必為難她,帶她重溫那噩夢般的滋味。”
忽而一笑,溫美酒無法理解他說的話,反問:
“帶她回去見家人,怎麼就噩夢般的滋味了?”
王公子依然不看她人,保持原來的情緒不變,聲音聽不出喜悲:
“同為女人,我以為你能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