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訝地轉過臉,一下子激動得不知道把手往哪裏擺。剛剛的傷心難過似乎一下子被粉碎機碾碎了。真的很感謝你,如果看了你那麼認真一點一點做起來的寫作筆記還沒有一點進步,怎麼對得起你呢?
“大叔……”
“嗯?現在想去哪?”
我定神想了想,前不久已經打電話告訴媽媽他們會在今天回去,“去臨安堂,可以嗎?”
“臨安堂?不去……不去……”大叔慌張地說。
“大叔要去約會嗎?”
“不……早就把那些女人都甩了,你難道不知道大叔我一向是很專一的人麼?誰讓我們國家現在實行的是一夫一妻製……”
“嘖嘖……大叔真是……臨安堂,臨安堂,去臨安堂吧?”
“你們家的小狗叫做臨安堂嗎?”
“討厭,不去就算了……我自己去坐公共汽車。”
“那就隻能把你送到門口,我就馬上走!”
“是!大叔!”——真是奇怪的大叔,可是為什麼和你在一起那麼自在,也不用擔心你會突然離開,奇怪的大叔每次都會關掉手機,這是和每個不同的女人在一起都有的習慣嗎?可是為什麼每次迷路時打你的電話總能輕而易舉的被你接到。
當車停在臨安堂的門口,我飛快地跑下車,大叔一把拉住我。
“你是臨安堂的大小姐嗎?怎麼一點禮節都沒有?快中秋節了,也不買禮物拜訪長輩。”
“啊……”我猛地想起什麼禮物也沒有買,等一下又要被媽媽數落了。
“拿去吧!”大叔從汽車後備箱裏拿出幾袋禮物遞給我,“這可是我原本準備送給準備拜訪的長輩的,你不要用那麼驚訝的眼神看著我呀!”大叔有些臉紅地轉過身去開車門,我接過禮物,跑上台階,轉身朝著大叔叫道:“大叔,就像聖誕老人一樣!”
搖下車窗的大叔,笑著讓我快進去,然後啟動了引擎。
——可是,大叔,你真的嚇壞我了。
當我站在臨安堂的院子裏,跑完幾百畝占地的亭廊、院舍,修葺一新的它們全部都閃閃發亮,每一個角落都完好無損,而且還沒有絲毫的偏差。
“我們家的大小姐真是厲害,才剛去首爾就能得到這等的器重,聽首爾來的宋俊翰先生說,這些修理的費用都是小姐的劇本訂金……”長吉大叔激動地看著我。
“女兒,辛苦了呢……”不等妍賢奶奶開口,我就跑了出去,可是大叔的車早就消失在我視野所見的地方。
——大叔,謝謝你。
過完寧靜的臨安堂生活,又要回到首爾的喧嘩中。雖然並不想回來麵對所謂的現實,但是芮茵的電話還是促使我的行程提前了。
赴約的途中,我反複想著芮茵的電話,從來沒有給我打過一個電話的她,第一次這樣主動來找我。
優雅的包間裏,飄著陣陣的檀香味。
我隨著服務生的指引走了進去,芮茵已經坐在那裏,雙腳盤放著,看到我來了,向我點了點頭。
房間裏,隻有我們兩個人。
典雅的音樂在沉默的空氣中回蕩。
芮茵把一張報紙推到我的麵前,低下頭,沒有解釋。
我的目光落在了“新生代最具潛力導演被編劇界新人利用,安東奎的戀情陷入迷局”————這是什麼意思?我利用安東奎?
我再繼續往下麵的內容看,可是那幾幅照片又搶奪了我的視線。
我蹲在雨裏等待安東奎的照片、安東奎把芮茵揉進懷裏的照片、芮茵和安東奎在拍攝現場玩樂的照片。
每張照片上都有注釋著日期,最後一張照片就是在我約安東奎去臨安堂的那一天。
我的手顫了一下,報紙落在了地上。
“胡說……”芮茵把報紙撿起來,又推到我麵前,我把它一把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