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祖孫歡情,其樂融融。隻聽的前院一聲響起:“老爺,大少爺,雯姨娘來了。”
繡著福祿壽三星的湘竹門簾就被掀了起來,迎頭走來一個三十五六穿著青色長袍的男子,雖然男子人已近中年但是風姿不減,身姿挺拔,清俊如鬆,可以看出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美男子。
這男子正是白憶昭的父親,衛遠將軍白洛。跟在白洛身後穿著月白色勁裝的十五歲的男子則是白洛的嫡長子,白憶昭的哥哥白憶灝。
白憶灝的麵容像極了白洛,許是因為從小習武的緣故,白憶灝的身量比之同齡的男子要高了一截,比起白洛也隻差了大半個頭而已,個子高了,人看起來更是清俊了許多,一直以來,白憶昭都以這個哥哥自豪,這個哥哥不僅人生的好,也是極有本事的,雖然現在還是十五弱冠之齡卻已經借憑自己的努力做到了六品校尉了。
“母親安好”“祖母,母親安好。”白洛和白憶灝給白太君行了禮看見坐在白老太君懷裏的白憶昭臉上有著掩飾不住地驚訝。
白憶昭俏皮地朝白洛一笑:“爹爹,您怎麼發呆了?是不是今天昭兒特別漂亮?”白憶昭這麼俏皮一笑,瞬時幾乎要晃花了白洛的眼,昭兒什麼時候有這樣調皮靈動的時候?不過不得不承認,昭兒笑起來極美,笑容像春花般燦爛,頰邊淺淺的梨渦像盛開的桃花,笑起來連身邊的風景似乎也淡了。
“就你會說話!皮猴兒。”白老太君笑著擰了擰白憶昭的嘴,
白憶昭俏皮地吐了吐舌頭。白洛爽朗笑起來在羅氏的身邊坐下:“我們白家女兒自然是爽朗可愛的,也不是說什麼壞話。”
這邊羅氏也笑了起來,拉著白憶灝在身邊也坐了:“可見都是你這個做爹的慣的,給她慣出了這麼個驕縱的性子,今兒就要去讀席了,這樣的性子還是遮掩了好,明兒還不知給你闖什麼禍呢。”
“娘,您大可不必如此操心,妹妹自小在外頭都穩重的很,這小性子也就在家中在咱們麵前甩甩罷了。”白憶灝插嘴道。
白憶昭飛了個白眼給白憶灝,不情願地道:“哥哥,我這小性子還不是你給慣出來的,你比爹爹還會慣我呢。”
“咳咳”正喝著茶水的白憶灝差點沒有被茶水給嗆住。屋子裏的人都笑了起來,除了這兩個人。
雯姨娘自打進屋行了禮後就沒有人去睬她,平日裏可不是這樣子的,白憶昭這個小丫頭今日裏又特別會說話,哄的老爺和老太君都這麼開心,反觀今天自己的女兒也不知道怎麼了,低著腦袋一句話也不說,死氣沉沉的一點也沒有了平日裏那討喜的勁,一口氣堵在胸口進不得,出不得,死死堵在胸口,忍不住陰陽怪氣地開口。
“昭姐兒自然是個千人疼萬人愛的,這模樣生的這樣好也不知道日後誰有福氣娶了去,一張嘴也是厲害的緊,我們家柔兒就是個沒福氣的,平日裏最不會說話了,這去了學堂也讓人擔心啊,昭姐兒看著厲害,可得護著點妹妹才是。”一席話說的白憶灝臉色一變,登時就要發作卻被羅氏暗暗拉住了。
雯姨娘這番的話說的自然是極不好聽的,話裏明裏暗裏地諷刺著白府重嫡輕庶,也暗諷白憶昭口腹蜜劍,欺壓庶女,這話原本就沒有理,無論白憶昭怎麼頂回去都不吃虧,羅氏按住白憶灝就是想看看白憶昭會怎麼回答雯姨娘,白憶昭今天的態度變化的太快了,讓羅氏存了試探之心,白洛和白老太君對視一眼,也沉默下來沒有答話。白憶昭微微勾了一下嘴角,青蔥玉指慢慢敲打著藍瓷茶碗。
“姨娘這話,昭兒聽不懂。柔兒是我妹妹,雖然是庶出,但是也是很遭人疼的,不然妹妹怎麼和我一起去書院?姨娘若是擔心妹妹在學院裏過的不太平,那應該叮囑妹妹萬事小心,不要出了岔子,一旦出了岔子,即便我有心,也是無力。”白憶昭不急不緩,卻一針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