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憶昭眼看著翩翩起舞的白色斑紋蝴蝶在自己的眼前飛過,悠悠地圍著自己打轉。白憶昭心中一動,伸手就向那隻蝴蝶撲了過去。蝴蝶一個側身躲過了白憶昭的空撲,還是不停地圍著白憶昭打著圈兒。白憶昭又連續在空中抓撲了幾下都沒有抓到那隻飛舞的蝴蝶。
蝴蝶好似嘲笑一般繞著白憶昭又轉了幾圈,慢慢悠悠地往外頭飛了出去。白憶昭一個激靈,推開身上的絲被,趁著酒勁連鞋子都沒有穿好,跌跌撞撞地往外頭追了出去。
蝴蝶兒在前頭不緊不慢地飛著,白憶昭一臉酡紅腳步虛軟地追在後頭,嘴裏還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不知不覺中,白憶昭往永樂宮的後庭處進的更的更遠了些。水藍色的身影漸漸地被大叢大叢的海棠花給遮掩住了。
“別跑啊,怎麼跑得這麼快啊。”白憶昭一路小跑著追著那隻白色斑紋蝴蝶:“跑得那麼快,等我追上了,抓到你了,非把你關進籠子裏不可。”白憶昭邊說著邊握了握小拳頭。
“咦?怎麼不見了?”白憶昭剛一晃神,在抬頭看的時候,原本在頭頂不遠處飛著的蝴蝶竟然不見了。白憶昭的小臉上頓時充滿了疑惑:“奇怪了,去哪裏了呢?”
白憶昭不甘心地嘟囔著,一邊索性甩開了步伐往更深處衝了進去,哼,本小姐今天還不信抓不住你了,本小姐今天就偏要把你給抓住!這樣想著,酒勁還沒有下去的白憶昭往海棠花的深處衝了進去。
還沒有衝進多遠,迷迷糊糊地白憶昭砰地一身撞在了一棵海棠花樹上,哎喲一聲跌倒在地。海棠花被撞地洋洋灑灑地落了一地,也落了白憶昭滿頭滿臉都是。
遠遠地一個穿著藍色流雲束服的男子,看著跌倒在地上,麵上一臉痛苦神色又滿頭滿臉都落滿粉色海棠花瓣的白憶昭,原本皺著的眉頭微微舒展,栗色的眸子裏也帶上了幾分笑意。
“好疼。”白憶昭捂著被撞疼的腦袋小聲叫了起來:“討厭!沒看到這裏有人嗎?怎麼還站在這裏擋路呢?”白憶昭看葉不看眼前擋住自己的到底是什麼東西,隻是一個勁不管不顧地喊了起來,活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
“哈哈。起來吧。”站在一旁觀看的男子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白憶昭,果真是醉了,隻是太後不是讓人扶著她去後庭了嗎?怎麼又在這裏出現了?
一雙修長有力的手穩穩攬住白憶昭的肩膀,隻一個用力,原本跌坐在地上的白憶昭就應經穩穩地被扶了起來。
白憶昭抬起已然有些迷蒙的眼睛,看向扶著自己起來的男子,小腦袋點了點:“多謝公子出手,啊,是你,怎麼會是你!”
感謝的話才說到一半,待到白憶昭睜著迷迷糊糊地眼睛看清楚來人的麵貌,一個用勁猛的推來了扶他起來的男子,宇文青。
宇文青被白憶昭這樣突如其來地猛的一推,身子沒有防備,一個不穩差點被白憶昭給推出幾步遠。幸而宇文青武藝不弱,身子一轉,方穩住了自己的身形。
“白小姐?怎麼了?”宇文青被白憶昭推的莫名其妙,狐疑地看向一邊對著自己怒目而視的白憶昭。自己不過出來醒醒酒,恰好就發現了醉酒的不應該在這裏出現的白憶昭,恰好看見這問新科的第一才女摔了一跤,自己好心扶她起來,卻反被她給推了一跤,這唱的哪一出?
“誰是白小姐?”白憶昭對著宇文青叉著腰吼道:什麼怎麼了?你幹什麼扶我?誰讓你扶我的?”
看著白憶昭酡紅的小臉蛋,微微有些晃蕩的身子,以及身上散發的淡淡果酒的香味,宇文青知道白憶昭不勝酒力,醉的不清,而且看樣子還沒有喝過醒酒湯,看著一幅潑辣小姐的樣子。
“白小姐,你醉了,我送你回倚晴樓吧。怎麼沒人跟著你。”宇文青對著阿比憶昭笑了笑,仍舊不失皇室禮儀。
“誰醉了,你才醉了。”白憶昭甩開宇文青伸過來的手,虎著一張小臉說道:“我知道你,你就是三皇子宇文青麼,我告訴你,你不許打我們白家的主意。總之,以後要是白家有什麼事,我全怪到你頭上!”
“我知道,你們個個都打著如意算盤,原本你們打什麼如意算盤我是管不著的,也懶得去管你們,可是你,”白憶昭欺身上前,青蔥小手直指宇文青:“你,你最可惡了!那麼多人你不管不看,為什麼偏偏要看上我們白家?”
“我聽不懂你在講什麼?”宇文青無奈地笑笑,將白憶昭指著自己的小手輕輕壓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