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涼風穿過茂盛的竹林,林音蕭蕭,,帶起一陣一陣的竹海波浪,蔚為壯觀。竹海深處,藏著一棟翠色竹林小屋,點點燭光,讓這個竹林小屋顯得更加的神秘了些。
竹林小屋的窗口前,站著一個穿著藏藍色衣袍,束著銀色發帶,容顏絕色,氣勢非常的男子。男子的衣袍被風吹得獵獵做響,衣帶飄飛,仿若謫仙一般,讓人無法直視。
“吱呀”一聲,小屋的竹門被人重重推開,一個灰色的人影踩著晚露進了來。
“來了?”站在窗前的男子轉過身來,絕色的容顏上慢慢綻出一絲笑容,隻是那笑容冰寒,一點沒有到達眼底。
“宇文墨,你還有閑心在這裏喝茶?人家都已經開始動手了。”灰衣男子看到宇文墨身邊的矮桌上散發著縷縷熱氣的茶壺忍不住調侃道。
“葉知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些什麼,坐吧,我也給你倒上一壺。”宇文墨嗤嗤一笑,衣袍瀟灑地一甩,在一旁精致的竹椅上坐了下來。
葉知秋聽到宇文墨這樣說了,嘿嘿一笑,毫不客氣地在宇文墨的對麵坐了下來。端起茶杯喝了起來。
“嗯,果然是好茶,茶香繚繞,味道甘甜清冽,嗯,是合適老夫胃口的茶。”葉知秋一杯茶下肚,滿意地眯起了眼睛,一臉享受的模樣,看的宇文墨忍不住嘴角一勾。
“這茶我這裏還有很多,你想要的話,自己去找趙嬤嬤拿便是了。”宇文墨不甚在意地揮揮手。
“你這裏倒是閑暇的很,白府那裏可是現在有麻煩事了。”葉知秋順利拿到了好處,邊喝著茶邊開始道出自己得來的消息。
“什麼麻煩事?”宇文墨支起下巴,好整以暇地問道。
“我就說你的小東西會被人給盯上的吧,你還不信,人家莫凡的動作可迅猛了。這就就殺到人家白府上要求定親了。”葉知秋這個時候也不忘挖苦一番宇文墨。
宇文墨的眉頭輕輕一挑,沒有接話,隻是端起茶杯開始細細地品茗。
“喂,你怎麼回事?你的小東西被人給看上了?你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葉知秋一點都不放鬆地問道。神情充滿了八卦的神色。一個茶碗從天而降穩穩得就要扣在葉知秋的腦袋上,要不是葉知秋眼疾手快及時接住了那個茶碗,此時的葉知秋一定會被茶湯潑了個滿頭,儒雅之氣一定蕩然無存。
”你是改了性別還是怎麼著,竟比那些嬤嬤們還要話多。“宇文墨慢條斯理地整理自己有些褶皺的袖口,說道。
葉知秋一點不惱怒,反而笑的一臉的開懷:“什麼呀,為師這是關心你,你看你這大個人了,還是光棍一個,每逢佳節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為師於心不忍啊。”
“我的事情怎麼好勞煩師傅您操心呢?師父您管好您自己個的事情就好了。”宇文墨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鳳眸中隱隱閃著寒光:“你閑話說了這麼多,是不是可以講正事了?”
眼見著天色也不早了,葉知秋也就收起了玩笑的神情,擺出了一副嚴肅的樣子:“我查到最近宇文青和莫凡走的很近,私下裏兩人曾經變裝私會過,兩人私會的第二天,莫凡就上白府求親了。兩件事不可能沒有關聯。”葉知秋撫著自己過肩的胡須說道。“宇文青這兩年一直致力於和朝臣交好,隻是聖上對皇子結交朝臣極為避諱,這兩年來結交的大臣都是五品以下。這次這個莫凡是正二品的吏部侍郎,宇文青一定會下大心思的。”
“這些我也知道,這個莫凡見不得光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做過,現在既然他已經選擇了宇文青,咱們也不要打草驚蛇,順藤摸瓜就是了,叫暗部的人盯住,有什麼風吹草動再來稟告。”宇文墨修長的如玉手指敲打著自己完美的鬢角說道。
“是。”葉知秋應下,臉色有一瞬的猶豫,這一瞬的猶豫並沒有逃過宇文墨的眼睛。
“怎麼了?還有事情?“宇文墨淡淡地問。
“有件事情不知道該講不該講,算了,我為了你的幸福還是說了吧。”葉知秋促狹地一笑:“你可知道,宇文青的側妃力邀白憶昭到府上參加什麼生辰宴會,你說,是個側妃乖覺呢?還是背後有人想一見佳人呢?”
葉知秋的話才剛剛說完,一道強勁的掌風呼地就要朝著自己衝過來。葉知秋腳尖一點,輕輕鬆鬆地躲過掌風,一個跳躍就要往外頭竄出去,速度之快簡直讓人歎為觀止。
葉知秋迅速地消失在竹林小屋,隻剩下一連串爽朗的笑聲在空中回蕩:“我說徒弟,你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明明對人家有意思,為什麼死不承認?有花堪折須折枝,莫待無花空悲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