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可準備好了?時辰已經差不多了。”一大早,良辰就早早將素服捧了進來,忙上忙下不亦樂乎。替白憶昭綰好了發,整理好衣服的褶皺,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檢查無虞了,方放下一口氣來,對著白憶昭催道。
“知道了。”白憶昭自己也在銅鏡裏檢查了一番,滿意地點點頭,應該沒有什麼不妥之處了。白憶昭提腳剛要和良辰走出房門,眼眸不經意間閃過裏室的桌角,眼眸深處忽然閃過一道莫名的光,提起的腳步也慢了下來。
“良辰,你先去外頭候著吧,我那個東西馬上出來。”白憶昭大聲朝著已經走向外頭的良辰說道,一邊回轉了身子往裏室走了去。
良辰往回一看,就已經看見白憶昭奔回了裏室,隱隱約約看到白憶昭從裏頭拿了什麼東西放在了貼身處。具體是什麼良辰也沒有看清,自然就沒有放在心上。
等到白憶昭出來,兩人方才又上下檢查了一番,往文昭太後前頭走了去。
等到白憶昭和良辰走到文昭太後那裏的時候,文昭太後處已經很熱鬧了。雙生公主宇文藍和宇文紫已經圍著文昭太後鬧了起來,四公主宇文橙也已經恭謹地站在了一邊,白憶昭眼睛一瞄,看到了立在文昭太後身邊的許久不見的宇文墨。
自從那個被宇文墨掠走的那個晚上起,他們彼此就再沒有見過麵了。想到那一晚獨處的時光,白憶昭看著宇文墨忽然覺得尷尬了起來。臉上也有點暗暗地發熱。宇文墨的麵上卻一點也看不出來異樣的神色,隻是沒有表情地站在文昭太後的身邊,也不說話也沒有動作,這難免讓白憶昭覺得有些異樣。
“給太後娘娘請安,太後娘娘萬福金安。”白憶昭收回資金亂飛的思緒,斂步上前給文昭太後請安。未及文昭太後開口,一旁坐著的宇文橙從鼻子裏哼了一聲,不滿之意顯而易見。
“呦,我還以為是哪位哥哥來的晚了呢,原來是白小姐啊。”宇文橙的眼中滿是刁難的顏色:“奇了怪了,如果本宮沒有記錯的話,這白小姐似乎就是被安排住在皇祖母這裏的,怎麼的竟比本宮來的還要晚?”
良辰的麵色一滯,這個四公主,又來找白小姐的茬了,四公主看來是認定了白小姐為勁敵了呀,次次相見非要拚個高低來不可。
白憶昭微微一笑:“公主勤勉,臣女自愧不如。是臣女懶散了,然臣女看來,離出發的時辰還早,應該不算太失禮。”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宇文橙說著就要瞪起眼睛來:“現在時辰是很早,但是你怎麼說也是住在這裏的,你好歹也應該比本宮早吧。你不早,你看,連墨哥哥都比你早。”
白憶昭嘴角弧度不變,這個公主,一大早的非要和自己爭個高下嗎?
“好好的,扯我幹什麼?”宇文墨睨了一眼一邊趾高氣昂的宇文橙,聲音越發冷淡了起來:“你自己要和人家爭,少扯上我。一大早就唧唧歪歪的。”
宇文墨無情的說辭讓宇文橙頓時呆了呆,一股委屈之意憑空湧上了宇文橙的心頭。看著宇文墨的眼神也不自覺多了幾分哀怨,那神情分明就在說宇文墨怎麼這樣?看向白憶昭的眼神也越發的不客氣起來。
“是臣女的錯,是臣女懶散,來的遲了。公主說的是,還請太後娘娘饒恕則個。”白憶昭接受到宇文橙簡直要吃人的目光,忙開口說道。算啦,這個不會說話的宇文墨,光知道讓自己為難,隻能自己瘦點委屈了,誰讓人家是堂堂公主呢。
聽到白憶昭主動認錯,宇文橙的麵色方好了一點,剛要開口再訓白憶昭幾句,話頭卻被文昭太後給打斷了、
“好了,別說了。”文昭太後麵色不虞地打斷宇文橙的話:“一大早就這樣吵吵鬧鬧的像什麼樣子。不知道今個兒要去幹什麼嗎?看看自己穿的,素素淨淨的,就不能給哀家清淨一天麼?”
宇文橙聽到文昭太後的訓話,明顯感覺到文昭太後心情不太好,也不敢再說什麼,閉了嘴安靜了下來,隻是狠狠地剜了一眼白憶昭。
“你也別和她一般見識。”看宇文橙安靜下來,文昭太後也朝著白憶昭說道:“去吧,一邊坐著,一會等皇上來了,咱們就出發。”
白憶昭明顯感覺文昭太後的氣場有些冰冷,仿佛之前被誰頂撞了似得,氣息不穩。順著文昭太後的目光,白憶昭看到了文昭太後給了站在一旁的宇文墨一記飛眼,其中帶著濃濃的警告的意味?!
白憶昭低著頭退到了一邊,目光又在整個大殿裏徘回了一圈,心底忽然湧起了不詳的預感,白憶昭的眉頭忽然緊緊皺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