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就這麼悄悄的降臨了,無聲無息的。天鵝絨一般的黑色幕布上閃亮的星星像鑽石一樣地點綴其中,分外的迷人。
原本躺著的白憶昭透過半開的窗戶隱隱約約地看到了那漫天的繁星,忽然就躺不下去了,掀起薄被慢慢走到了窗前。
七月夜晚的涼風吹打到白憶昭的麵龐上,吹起白憶昭柔順的長發,長發在空中飛舞著,糾纏出一幅唯美的畫麵。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看著這樣美麗的星空了?看著星空,白憶昭這樣問著自己。好似很久很久沒有了吧。
自重生起自己總是活在壓力中,沒有喘息的時間,自然就在沒有這樣閑暇的時間去看這樣美麗的星空了。隻是為什麼看著這樣美麗的星空,看著那樣閃亮的星星,自己的心情反而不能平靜了?為什麼自己已經極力再控製了,為什麼卻還是不自覺地隱隱地心底冒出那個人的身影呢?
耳邊仿佛又響起了悠揚的簫聲,一點一點慢慢地纏住自己的思緒,慢慢地一點一點地繞過自己的心房,還有那雙充滿失望的眼睛,自己耳旁不消失的噠噠的馬蹄聲。難道是今晚的星空過分的美麗?還是因為自己受了傷格外的脆弱?
“啊!”白憶昭忽然煩躁地喊了一聲,抓了抓自己耳邊的碎發,真是煩躁啊!可是為什麼他又要有目的的接近自己?!自己的生活原本是安安靜靜的,他為什麼一定就要來摻一腳呢?如果不是他,她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迷,茫,如果不是他,她的心思也不會亂成一團麻,如果不是他這樣闖入自己的生活,自己現在又在哪裏呢?在幹什麼呢?
為什麼,為什麼他把煩惱帶給了自己,卻又替自己擋住了災禍?想到頭痛的白憶昭頹然地躺倒在了床上,疲累地閉上了眼睛。不知道,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就這樣算了吧,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用去想。
一陣涼風吹來,吹滅了白憶昭房裏的燭火,隻是不知道這一陣涼風有沒有吹熄白憶昭心中的亂燒的心火呢?
燈滅了,隻剩下了一室的月光,照在了閉上了眼睛的伊人。
沒過多久,一個黑影忽然出現在了窗戶,一個矯健的翻身利落地翻進了白憶昭的房間,獵獵的晚風吹動衣袍,發出了颯颯的響聲。吹開了黑影額前亂掉的發,露出了一雙深邃的眼眸,正是做慣兩人梁上君子,不速之客的宇文墨。
宇文墨輕手輕腳地緩步踱到了白憶昭的床前,淡淡地月光透過窗戶不吝嗇地灑落在睡熟中的伊人身上。確定白憶昭已經睡著了以後,宇文墨小小地鬆了一口氣,在白憶昭的床邊坐了下來,細細打量起睡著的白憶昭。
睡著了的白憶昭卸下了白日裏的重重的防備,總是不鬆開的眉頭也鬆了開來。粉嫩的嘴唇翹著,像一個孩子一樣,這個時候的白憶昭籠罩在瑩亮的月色中像極了傳說中的睡美人。
“你要是一直這樣就好了。”盯著白憶昭看著的宇文墨忍不住發出了細細地感歎:“這樣我們就能好好的說話了。”說完了,宇文墨自嘲地笑了笑,又補充了一句:“可能嗎?”一聲細細地若有若無的歎息就這在空氣中化了開來。
“傻瓜,手指肯定還很痛吧?”宇文墨沒有忘記自己的正事,從袖中不知道拿出了什麼放在一邊,輕輕拉起白憶昭已經包紮好的雙手說道。
“你這個傻瓜,怎麼這麼逞強呢!既然燙那就鬆手啊,難道因為不想前功盡棄寧願讓自己受傷嗎?”宇文墨輕手輕腳地打開白憶昭已經包紮好的傷口檢查者傷口一邊口中細細碎碎的說道。
“你以為你的琴彈的很好聽嗎?”宇文墨的眼中沉著滿滿的心疼,拿起自己帶來的雪浴膏輕輕地給白憶昭上藥嘴裏仍舊不停地念叨著:“一點都不好聽,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這樣拿不出手的琴技居然也敢秀,真是怕了你了,看看,你現在吃到苦頭了吧!”
一根兩根的指頭擦了過去,宇文墨的眼中的心疼也越來越濃。“宇文橙真的是太過分了,真的以為她可以這樣無法無天了嗎?要不是祖母今日攔著,看我怎麼收拾她!她也算是離譜的了。”宇文墨就像突然被打開了話匣子一樣一直在碎碎地念著。
“昭兒,今天你看我的眼神我看到了,我不是故意要護送宇文橙的,是祖母施壓讓我送的,我也是很不情願的,你別生氣了。”宇文墨委屈地扁扁嘴:“這也是祖母的條件。”
忙活了好一會兒,終於重新給白憶昭包紮好傷口,將白憶昭的雙手放進薄被中,宇文墨輕輕歎了口氣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