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過之後,葉知秋輕輕咳了一聲,收斂了臉上玩笑的神色,臉上現出了嚴肅的神色:“怎麼樣?今天去太廟上香一切都順利嗎?”
“順利,怎麼不順利了?”說道今天的太廟之行,宇文墨的眉頭一抖,完美的嘴唇綻放蠱惑人心的笑容,懶洋洋地躺倒在了榻上,眼睛半眯半睜。
“這次宇文青怎麼都沒有想到他被燒毀的信件居然又重新出現了,這一次,就算皇帝再想偏袒他也不可能的了,那個太傅是除了名的難纏,跟著皇帝出生入死的,現在受了這麼大的侮辱,絕對不可能這樣簡單就算了,如果宇文青不出點肉根本就沒有辦法解決的。”宇文墨把玩著榻上的水晶杯,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閃動著危險的光芒。
“況且我還把氣氛炒的那麼熱鬧,要是不出點事情怎麼對的起我講的那個笑話?”
“知道你講了個笑話了,知道你今天的功勞最大了。”葉知秋似笑非笑地搖了搖頭:“要不是宇文青這一次操之過急,急著想在白家身上找到那樣東西,就不會露出這麼多的馬腳,也不會讓我們輕易地安插進這麼多的人進去了,也不會大意到連自己的信件被人掉包了都不知道。”
“哼,宇文青這個家夥野心大的很,皇帝遲遲不立太子,雖然他是皇後嫡出的,但是他自己心裏也很清楚,自己上位的幾率不大。老早他的心思就不純了。”宇文墨眼中暗芒一閃,更何況,他居然敢打昭兒的主意,豈不是找死?!
“他也算是有手段的,隻是我估計皇上也隻是回把他遠遠地調開就算了,不會輕易把他怎麼樣。”葉知秋眼中有些憂慮,宇文青算是一個隱患了,一天沒有拔掉他的牙就一天不覺得安心。
“一隻貓而已你怕什麼?”宇文墨臉上的神情倒是自大的很,不過也對,他確實有這個自大的資本:“何況是一隻被拔了牙的貓。”
“你想怎麼做?”葉知秋看著宇文墨說道。宇文墨笑笑:“先生,你不是到這個時候還在考驗我吧?我還以為我們很有默契呢。”
“嘿嘿,考驗考驗怎麼了?”葉知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今天自己還考驗了白憶昭呢,是不是也應該考驗考驗你呢?這叫一視同仁嘛。
“我會吩咐下去,讓人打斷宇文墨的經濟圈子,我看看沒有了錢財的支撐他怎麼應付的了他那個龐大的野心。”宇文墨摸著自己光滑的下巴,笑著說道。
“別把人逼的太緊了,畢竟皇帝還在看著呢。”葉知秋有提醒道。
“我知道,”宇文墨打了一個響指,眼中散發著黑色的光芒:“留一口氣嘛,吊著他,一起一落的最有趣了。”
看到宇文墨這幅模樣,葉知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宇文墨的能力毋庸置疑,自己根本不需要擔心,隻是為什麼自己看著宇文墨現在這樣意氣風發的樣子,心頭還是會湧起濃濃的對未來的擔心呢?自己心底到底是在擔心什麼呢?擔心有一天,這樣意氣風發的宇文墨會因為某個人的消失也一並消失嗎?
忽然意識到自己再想什麼的葉知秋自嘲地笑了起來,自己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因為年紀越來越大了,所以居然會有這樣感性的擔憂冒了出來嗎?
又是一個豔陽天,對著窗外直射進來的陽光,白憶昭懶懶地伸了一個懶腰。這樣的天氣,可真好。因為宇文橙身體不適所以向夫子請了假回宮修養,所以,看來有一段時間白憶昭要獨自上課了。
今天的白憶昭換下了平日裏繁瑣的裙裝,穿上了利落清爽的騎裝,長及腰際的秀發也被良辰用綢帶綁了起來,利落地綁成了辮子盤在了頭上,一瞬間白憶昭就從京城的名門小姐變成了草原女孩一樣,看著更加地爽利了。
“啊,是馬。”才走進雅風堂的院子,白憶昭就看到一匹棗紅色的馬在閑適地低頭吃著草,一時管不住自己雀躍的心情,開心地叫了起來,蹦蹦跳跳地跑到馬的身邊,細細打量起那匹馬起來。
隻一眼白憶昭就喜歡上了這匹馬,這匹棗紅色的馬毛皮光亮柔滑,眼神炯炯有神,一看就知道是有著優良血統的千裏馬,雖然這匹馬的年紀可能小了一點,不過正是因為年紀還小,所以看起來就更加的可愛了。
白憶昭伸手輕輕撫摸著馬匹的脖子,那匹馬也溫順的很,低垂著脖頸任白憶昭撫摸著,一副乖乖馬的樣子,惹的白憶昭眼睛都彎成了月亮的樣子,現出了兩個可愛的梨渦。
“不錯啊,小紅居然在你手上這麼乖。”這邊白憶昭還在愛不釋手地撫摸著棗紅馬,葉知秋走了進來,眼底有著掩飾不住地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