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玄潤和五年、十二月初七,奕王世子宇文墨被任命為征西大將軍,帶著副將驍勇將軍白憶灝率領大軍十萬,大玄皇帝元德帝親自禦駕送出皇城十裏,踏上了對抗鮮卑國的征程。
“此番西征,天氣寒冷,路途遙遠,墨小子,朕就看你了。你一定要凱旋歸來。朕已經命人埋下了勝利之酒,隻等你回來開封暢飲。”高高的城牆之上,元德帝明黃色的身影顯得尤為刺目。元德帝一手舉著酒杯一手拍著宇文墨的肩膀。
“請聖上放心。臣一定踏平鮮卑,帶領眾將士揚我大玄國威,彰顯聖上恩澤,定凱旋而歸,不負聖上所托。”今天的宇文墨一身的銀色鎧甲,紅色的披風被大風吹起,高高飄揚著,挺拔的身姿,英武的麵容帶著堅毅的笑容,吹開了一世的芳華。
這樣猶如神袛的宇文墨,直到多年以後還是沒有被人忘記,人們仍舊記得這位征西大將軍的風采。就像天上的太陽一樣,讓人想忘都忘不掉。
單膝跪著的宇文墨伸手接過了元德帝的禦酒一口痛飲幹淨。元德帝拍手叫起好來:“好!好!好!不愧是我大玄男兒!這才是我大玄好男兒!”
城牆底下軍民皆是一陣歡呼,歡呼聲震耳欲聾,宇文墨喝完禦酒一把將玉杯摔在地上,走到城牆邊上大聲吼著:“三軍聽令!吾今承蒙聖恩,西進征伐,吾等再次立下軍令,一定不辱聖恩,凱旋而歸!”
宇文墨的話才剛剛落下,便響起了咚咚的戰鼓聲,咚咚戰鼓聲,一下子就激起了戰士們的君心。三軍戰士齊聲喊了起來:“不辱聖恩!凱旋而歸!不辱聖恩!凱旋而歸!”
白憶昭遠遠地看著城牆之上英姿颯爽的宇文墨,心內思潮迭起,宇文墨這一去,真的可以說是凶險萬分,宇文墨你一定要小心啊!沒有看出來,這樣身姿挺拔的宇文墨,藏在鎧甲的身子現在微微的發抖。
人群忽然就像沸騰的鍋一樣忽然炸了開來,白憶昭的心猛地一緊,緊緊地盯著城牆上宇文墨的身影,好像就在一瞬間,宇文膜的身影一下子不見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宇文墨出事了?他倒下了?白憶昭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小手緊緊地攥緊了,眉頭也皺了起來。
“小姐!世子來了!”遠遠的良辰指著一個方向驚訝地說道。白憶昭慌忙朝著良辰指著的方向望了過去,隻一眼,自己就在也移不開了眼睛。在移不開自己的心。
之間宇文墨騎著自己的追風,朝著自己這邊趕了過來。沒有一會兒,宇文墨就已經騎著追風來到了自己的麵前。
白憶昭揚起自己的臉和馬上的宇文墨對視著。宇文墨忽然一個用力抓住了白憶昭的手將白憶昭拉到了自己的馬上,追風立刻撒開了四蹄跑了起來。人群中立刻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隻是馬兒越跑越遠,將一切的聲音都給拋的遠遠的。
宇文墨沒有說話隻是一手緊緊地摟著白憶昭,一手抓著韁繩任憑馬兒狂奔著,似乎要跑到天涯海角的樣子。
白憶昭能夠感受到背後宇文墨的心情,自己甚至能過感受到宇文墨那顆跳動的飛快的心。白憶昭知道,什麼都知道。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隻是這樣無言地跑著,但是彼此的心,誰都了解。
“這是我求的平安符。答應我,平安回來。我隻要你平安。”馬兒慢慢地停了下來,白憶昭從自己的懷裏掏出前幾日自己去玉露寺求的平安符小心地塞進了宇文墨的手中。
宇文墨低了頭,張開自己的手掌,看到一枚精巧的平安符安安靜靜地躺在自己的掌心。宇文墨的鼻子忽然一下子酸了起來,眼睛也脹賬地難受。
“你給我的披風,我會好好穿的。麒麟很漂亮。”宇文墨將平安符小心地收了起來,在白憶昭的耳邊輕聲說道。
白憶昭咬了咬牙,硬是把就要調出來的淚水給逼了回去,抬起頭看看了天,把自己的手放進了宇文墨大手中,輕輕應了一聲:“嗯”
“好好吃飯,好好養身子,等我回來。”宇文墨抓起白憶昭的手吻了吻。就像忽然下了決心一樣,調轉了馬頭往回飛奔。白憶昭閉了眼睛,眼淚順流而下。
送行的人群已經漸漸地散去了,三軍的身影也已經消失了。宇文墨和自己哥哥的身影也越走越遠,最終還是看不見了。這時候的天空,忽然飄起了雪花,一點一點落下,打著旋兒,雪花輕輕落在了白憶昭的發間,肩頭,落在了白憶昭的眼中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