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丈懸崖邊,頭上的天空是一片讓人揪心的灰色,讓人的心也跟著這樣昏暗的天色陰沉了下來。
白憶昭就遠遠地站在懸崖邊上,看著懸崖邊上那搖搖晃晃的人影,雙手緊緊捂住自己胸口,好像,隻要在一瞬間,自己的心就會爆裂開來一樣。
忽然之間,懸崖邊上的人影好像被誰給重重推了一下一樣,忽然一下子跌落進了萬丈懸崖,白憶昭感覺自己好像跌進了懸崖中一樣,忽然間有溫熱的血液一下子潑到了自己的身上,帶著血的宇文墨的臉忽然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啊!不要!不要!”白憶昭猛地尖叫了起來,霍地張開眼睛。滿頭滿臉都是冷汗。
懸崖消失了,懸崖邊的人影也消失了,宇文墨那帶血的臉龐也消失了,但是強烈的恐慌的的感覺就像潮水一樣地湧了上來,一波一波的,幾乎就要把白憶昭給淹沒。
不會的,不會的,宇文墨不會有事的,不過是一個夢而已,夢和現實往往是相反的,宇文墨他一定會沒事的。白憶昭緊緊抓著被子的衣角,心裏在不斷的自覺安慰著自己,但是,內心的擔憂和恐慌就像長了翅膀一樣,慢慢的再盤旋。最後白憶昭終於還是忍不住,翻身起床,點亮了油燈。
白憶昭光著腳從櫃子的底層翻出了宇文墨自出征後寫給自己的信,雖然隻有一封,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白憶昭隻有緊緊地抱著沾有宇文墨氣息的這封信心裏的恐慌才會稍微平息一些。
就這樣,白憶昭在沒有睡著,隻是緊緊地抓著宇文墨的信睜著眼睛過了一夜。
次日,鬆柏堂。
才一大早,白憶昭就已經穿戴整齊等著給長輩們請安。才剛走到鬆柏堂,就看到白柔比自己來的還要早。
“姐姐,新年好啊。”雖然心裏很是不喜歡白憶昭,但是白柔還是笑著給白憶昭行禮。白憶昭微微點頭,沒有怎麼理睬白柔。
“姐姐,你今天的氣色看起來不是很好啊,大過年的,可不要生病了才是。”白柔關心地看著白憶昭說道。白憶昭瞟了一眼白柔,仍舊沒有說話,隻是徑自朝著裏屋走了進去。沒有收到應該回答的白柔神情略顯尷尬,手心緊了緊,也敢在白憶昭的身後走了進去。
“好孩子,怎麼昨夜沒有睡好麼?精神看起來怎麼那麼不好?”白憶昭才剛一進來,白老太君就已經心疼地拉著白憶昭的手打量著白憶昭。
“奶奶,昭兒沒事。”白憶昭知道自己的臉色一定是很差,但是自己也沒有心思去解釋什麼,隻是敷衍地笑了笑。
“奶奶,我想去玉露寺給爹爹和哥哥祈福。”心裏稍微躊躇了一會兒,白憶昭開口說道。白老太君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怎麼想著今兒去?今兒是初一,你應該好好出去玩玩。你已經好久都沒有出去了,祈福這事過了初三再去也不遲。”白老太君握著白憶昭的小手笑了笑。
“昭兒,想爹爹和哥哥了。”白憶昭抿了抿嘴唇,皺了皺自己的眉頭一副惹人憐愛的模樣。
“親家母,昭兒想去就讓她去吧。正好也讓她出去走走。”杜老夫人一邊喝著茶水看著白老太君有些為難的神情,一邊說道。
杜老夫人都已經這麼說了,白老太君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隻好拉著白憶昭的手再三囑咐著出門一定要注意安全,護衛什麼的一定要多帶上幾個。
白憶昭乖乖地應了,好不容易才從鬆柏堂走了出來,白柔帶著羨慕又嫉妒的眼神看著白憶昭離開的背影,白憶昭總是這樣,想要做什麼都能做到,自己呢?就算在這個白府這麼一個小小的地方,自己都不能想做什麼做什麼?為什麼?上天你為什麼這麼不公平?
白憶昭帶上了錐帽,帶著良辰雨葵忙忙地往玉露寺趕了過去。
到了玉露寺,白憶昭卻沒有往正殿的金身大佛而去,而是像是在尋找什麼一樣,在玉露寺走來走去,看來看去。
白憶昭在玉露寺不斷地在走來跑去,尋找著。白憶昭在尋找什麼?從昨晚的那個噩夢開始,白憶昭就總是覺得不安,自己的心裏總是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來玉露寺,來玉露寺找到之前給自己箴言的那個不知道姓名的大師,大師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的。
“小姐,您在找什麼呢?”白憶昭這樣的舉動連良辰都看不下去了,上前問道。白憶昭朝著良辰擺了擺手,示意良辰不要來煩她,幫不上忙的良辰隻能輕輕皺眉,憂心忡忡地看著忙碌的自家小姐。不知道自家怎麼忽然又變成這樣子了,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看起來是昨晚發生了什麼,但是昨晚發生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