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小黑跟人頭石像一樣,都沒有鼻子!
“小黑!”唐承恩嚇得大叫一聲。
小黑轉過頭來。
一張沒有鼻子的臉,徹底地暴露在了眾人的麵前。嘴唇和雙眼之間,沒有任何的肉瘤或孔洞,光滑的皮膚把這個部位徹底撐滿。
還是猴子膽大,走上前去,把他扔到地上的假鼻子撿起來,仔細看了看,果然是用樹脂做的假貨。猴子接著向他比劃手勢,指著自己的鼻子問他是怎麼回事。
從小黑慌亂而窘迫的神情可以推斷出,他的鼻子肯定是天生這個樣子,為了不嚇壞別人才刻意地戴上的假鼻子。
葉平康撫平內心湧起的驚濤駭浪,努力把目光從小黑那張醜陋的臉上移開。之前他還覺得小黑長得在黑人裏麵算得上英俊,結果鼻子一取,一種深深的違和感連帶著惡心的嘔吐感便從視覺神經迅速傳遞到了自己的大腦中樞。
“沒有鼻子的人,媽的竟然能活下來?!”老頭子瞠目結舌,顯然,他活到這麼大歲數,見過斷手沒腳缺斤少兩的人,卻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連鼻子都丟了的人。
“可以!”猴子道:“人的食管和呼吸道是連在一起的,你閉上鼻子難道就不能用嘴巴呼氣了?”
老頭想了想,覺得理論上來說確實是可以實現的。
葉平康在一開始的震驚和恐懼之後,也慢慢接受了小黑天生就沒有鼻子的事實——畢竟有人生下來先天就是殘障,但是他們絕不是怪物!
他回過頭去看宋啟慧和唐承恩,姓唐的膽子小,對鬼啊妖怪啊這類東西尤為沒有抗性,嚇得居然躲到女人後麵去了。
再看宋啟慧,雖然也是嚇得臉色蒼白,卻居然還想到去把林十全的眼睛給蒙住,不想讓他看到這種恐怖的場景。
葉平康一下子被觸動到了,就好像宋啟慧關心的不是林十全,而是他自己一樣。
老頭子見小黑一臉窘相,隻好道:“算了,你長成那副鳥樣隻能怪你娘,但關鍵是你怎麼跟這個雕塑的特征一模一樣?老子可不信你運氣這麼好,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還能碰上你祖宗,你是不是跟這個雕塑有什麼淵源?
小黑聽不懂老頭的話,隻好搖頭。猴子卻道:“你倒可能真說對了,這東西還真可能就是他的祖宗!”
老頭道:“什麼?!”
唐承恩終於從慢騰騰地女人後頭梭出來,道:“對的……如果不長鼻子是他們家族基因決定的話,這種性狀是可以遺傳的。而且你也看見了,他一上來就跟這雕像跪拜磕頭,可能確實是他祖宗前輩的雕塑也說不定。”
幾個人點了點頭,覺得這種推測很有道理。如果這裏出現的真是巴庫祖先的石像,那能說明什麼?說明巴庫的祖先可能就生活在這附近的區域,隻是由於後來壞境逐漸惡劣才慢慢遷徙到了其他的地方。
小黑看到這個石像之後,就再也不願意離開了。除了對著石像叩頭祭拜之外,他還對著它重複一些聽不明白的音節,最後甚至喜極而泣。
如此一來,眾人不僅搞不明白小黑身上的謎團,就連水源也找不到了,而且由於小黑拚死的執拗,還不能返回到他們蓄水的地方去。經過一番磋商之後,老頭覺得實在是不能從小黑和石像這裏得到更多的訊息,拉著小黑催他快走,卻不料不管怎麼去拉他,小黑就是死了命地不願意離開石像,雙手摳進沙地裏頭,呲牙咧嘴,從來沒有反抗地這麼激烈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