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落宛如一隻雄獅般高傲的屹立在比武台上,狀似漫不經心的掃視了台下一圈,在秦綿三人所在之處停頓了一下,又迅速移開頭去,快得讓所有人都沒有察覺。最後,他的視線停留在高台之上的華清遠處,道:“最後一個了,不知華掌門要派誰上場?自然,華掌門親自上陣也是可以的,在下早有想法跟幾位掌門切磋下武藝了。”
這幾日,幾大派為了打擊天翎宮的銳氣,派出的弟子無不是優秀之人,甚至連原本年齡限製的規定都破除了,但除了其中幾人與天翎宮弟子打成平手外,無一不是敗在天翎宮下。最後幾場比賽司徒落親自出手後,更是越發讓各大派臉上無光。
華清遠一聽此話,額頭暴起青筋,“啪”的一聲,厚實紅木椅扶手被渾厚內力震碎,怒得顧不上維持平日的威嚴,立即便要飛身至比武台上,一雪前恥。
駱烈炎一看情勢不對,忙起身阻止華清遠,在他耳邊低語道:“華掌門不可衝動,中了司徒落的激將法。”
“哼,是可忍孰不可忍,天翎宮氣焰如此囂張,還叫我正道中人有何顏麵立足於武林。”華清遠怒而拂袖,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引得場中年輕弟子心潮澎湃,紛紛出聲請戰,表示願意為正道武林出一份力。
如此熱鬧的場麵,場上的演員演得激切,場下的觀眾也看得津津有味。反正不關金錢門的事情,秦綿安靜的坐在原位,觀察每個人的動作和表情。
駱烈炎果然心思縝密,思慮周全;華清遠也不知是真情還是假意,不過確實是感染力十足,惹得下麵一堆願意衝上戰場當炮灰的笨蛋;再看逍遙派掌門邱重離,果然逍遙,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半眯著眼不知再想啥;從頭到尾沒有交流過的瑤仙派掌門,存在感薄弱啊,直接忽略……最後是氣勢淩人不可一世的司徒落,秦綿總感覺司徒落的眼神有意無意會掃自己這邊掃視一下,她印象中跟天翎宮唯一的交集是花一兩銀子買了季千尹,難道天翎宮現在嫌錢少,想要追債?
這邊秦綿天馬行空,那頭駱烈炎已經不知用什麼法子,成功說服華清遠冷靜下來。隻見駱烈炎仍是一臉不慍不火,用剛好全場聽得見的音量與司徒落交流道:“比武大會的規則本是不許掌門參賽,不過既然司徒護法的武功遠遠高過其他弟子,為了公平起見,同時也遵守比武規則。這最後一戰,司徒護法可以從在場中挑選任何一個年齡不大於閣下的人比武,勝負輸贏,絕無異議。”
一個規則,直接讓華清遠和邱重離等人不在候選之列,保全了幾個門派掌門的名聲。剩下的年輕一輩,無論司徒落選擇誰,都會落下個以強欺弱的名聲。
讓司徒落自己選?秦綿想起司徒落的眼神,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
司徒落冷笑一聲,不對此提議作出任何回複,問出另外一個問題:“駱莊主,你可還記得比武大會之前的承諾。”
駱烈炎想起他說過的話,肯定的點頭道:“自然。”
“那為何天機公子到現在還不出現?人未到,你讓我如何相信你許下的諾言。”
駱烈炎心中暗付道,果然天翎宮此行是為了雲輕塵而來,隻是不知,普天之下,有什麼重大秘密讓司徒落如此掛心。心中輾轉萬千,駱烈炎表麵仍不動聲色回答道:“天機公子早已答應在下,那麼自然會到。所有人都知天機公子神出鬼沒,無人可以知曉他的行蹤,我相信天機公子肯定早已來到現場,隻待比武結果出現之時現身。”
“那好。我天翎宮按你們定下的規則來就是。”司徒落幹淨利落的同意道。
“既然如此,還請閣下選擇。”駱烈炎拱手讓道。
司徒落深深瞧了台上的駱烈炎一眼,早從手下傳回的情報得知,這個駱烈炎年紀輕輕便接掌名劍山莊,武功心思都不簡單。雖然司徒落期待與強手一戰,但今天另有更重要的事情,其他任何都可以暫時拋到一邊。
司徒落沉默無言,一雙眼睛環視台下,很快略過其他無關人等,到秦綿麵前時,停下。
秦綿心中一緊,難道真的好的不靈壞的靈,老頭保佑阿彌駝佛,她從來沒招惹過這位護法吧,可別選她一個弱女子欺負。阿醜和季千尹此刻心思相同,心中更多的是期待。阿醜期待再與司徒落交手,看能否尋回一些模糊的記憶片段。季千尹期待精彩的一戰,為他再次挑戰天翎宮做鋪墊。
最後,隻有秦綿的期望得到了實現,司徒落的眼神頓在他們身上僅幾秒,便很快的移開了去,很快又停在另外一個人身上。
“就你吧,來當我的最後對手。”司徒落徐徐說道,平靜的五官看不出心情起伏,隻是嘴角略微有些上揚,似乎是一些興奮一些期待。
所有人的注意力順著司徒落的視線移了過去,令所有人跌破眼鏡的是,司徒落所選擇的對手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