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晉反問道:“你為什麼會覺得那佛像不是他的?”
“我也隻是推測而已。你想他昨日一有了銀子就大吃大喝起來,還給自己買了身衣裳,可見之前一直過得很窮苦。倘若佛像真是他的,為何不一早拿出來當?”
楊晉讚同地點點頭道:“說得不錯!”
“再者,你可有搜到當票?”
寶梳這麼一提醒,楊晉忽然想起了:“對啊!在他房裏隻搜到了一百兩的銀錠子,並未看到當票。當票去哪兒了?”
“我覺得,應該是那個托他來當東西的人拿走了。沒準昨晚他就是拿著剩餘的一百六十兩和當票去見那個人了。”
“但是那人為什麼要殺了他呢?既然托付了他去當東西,為什麼有起了殺意?“
“這個就隻有找到那個人才知道了。不過眼下毫無頭緒,要找起來不容易。”
“無妨,我拿了那老人的畫像派人四處打聽打聽,或許會有人見過他跟誰來往過呢?寶梳,”楊晉笑道,“虧得你提醒我,讓我思路一下子就清晰了,你不來做捕快真是浪費了。要不然,你也來衙門裏當捕快吧?”
寶梳搖頭笑了笑道:“我還是算了。之前殷漱兒都沒來成,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好了,不耽誤你辦案了,我先走了,多謝了!”
“你太客氣了,想起什麼隻管來告訴我就是了。對了,有好幾日沒見到小寧了,之前我說過的臨安三日遊,不知道你和他還有沒有興趣?”
寶梳抱歉地笑了笑說道:“我最近新開了社,實在是不得空。至於小寧嘛,他現下拜了詹媛為師,整日都被詹媛管著,也脫不開身,所以這事兒你就不必放在心上了。本來你也忙,無須為這點小事兒費心的。”
楊晉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但臉上的笑容猶在:“那好,等你閑下來再說。還有,阮曲塵最近有沒有來找你的麻煩?”
一提到曲塵,寶梳就想起了那個銀鎖,心裏頗有些酸酸甜甜的滋味兒。她忙搖搖頭道:“多謝你關心了,他沒找我麻煩。不耽誤你了,我們先回去了。”
“我送你。”
兩人聊著案子到了大門口,寶梳正欲告辭時,小青社的一個夥計忽然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來了。寶梳幾步下了台階,迎上去問道:“出了什麼事兒?”
那夥計道:“鋪子上來了好些……好些官兵!正在搜查我們鋪子呢!”
寶梳心裏一咯噔,看來自己料想到的事情果真還是來了!隻是她沒想到來得這麼快!她忙跟楊晉招呼了一聲,帶著柳寒原急匆匆地回了小青社。
趕回去時,搜查已經完畢了,隻留下了一地的物件,亂七八糟地擺放在當鋪裏。那群強盜似的家夥把當鋪翻了底朝天兒,連賬本匣子都沒放過。那些收來的物件裏有好幾樣瓷器和玉器都被磕破了,簡直就跟鬼子進村似的!
留守在鋪子裏的夥計道:“我已經求那些官爺輕拿輕放了,可他們還是亂丟亂翻,哪兒都翻,連後院都搜了一遍。沒有搜著什麼東西,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