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殷大人書房出來,楊晉渾身像打了雞血似的,鬥誌昂揚!他一直在等一個機會,一個名正言順查阮曲塵的機會!如今,這個機會終於來了!他不想錯失這個機會,不單單是因為他想將擄金幫眾剿滅,而且也想趁機讓寶梳看清阮曲塵的真麵目!
隻不過,單相思的他並不知道,寶梳其實也是擄金幫眾的一份子!
接下的幾日,楊晉拋開了之前的案子,帶著阿滿開始對曲塵進行嚴密的監視。一連監視了三日,曲塵並無異常,如其他商人那般早出晚歸。第四晚上,兩人在浩瀚閣對麵盯守著,阿滿順口問了楊晉一句道:“捕頭,那個阮曲塵好像沒什麼動靜啊?我們這樣監視要監視到什麼時候去了?”
“這叫放長線釣大魚知道嗎?”楊晉凝色道,“阮曲塵那種人很狡猾的。不動聲色才讓人奇怪呢!最近進城的難民那麼多,我就不信裏麵沒混著他幾個親信!隻要我們好好盯著,絕對會盯出線索來!”
說到此處時,曲塵和侯安從浩瀚閣大門走了出來。上轎後,一路往西去了。楊晉皺眉道:“回阮府的路是往東的,他往西去幹什麼?盯上!”
兩人一路跟蹤曲塵的小轎來到了坐落在西邊的芙蓉樓。曲塵是從後門進去的,轎子放在外頭,似乎有稍後離開的準備,兩人便在後門上盯著了。可沒等曲塵出來,另一頂轎子來了。楊晉不看則已,一看便愣了,那不是寶梳的小轎嗎?
果不其然,寶梳彎腰從小轎裏走了出來,脖子上還掛著那把銀鎖,衣裳妝容都是簇新的,像是特意打扮了要去見誰似的。楊晉心裏咯噔一下,難道寶梳來這兒是為了見阮曲塵的?
這時,他聽到寶梳吩咐轎夫打道回府明早再來接,心裏更不舒服了。這就意味著寶梳要在這兒與阮曲塵過夜嗎?寶梳當真對阮曲塵舊情未了?看著寶梳進了後院門,他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把寶梳拽住,但他沒衝動,轉頭吩咐了阿滿一句後,找了個僻靜的地方翻牆進去了。
在後院一陣摸索後,楊晉終於又看見了寶梳。隻見她正往一處院子的二樓上走去。樓上其中一間房內亮著燈,或許阮曲塵就在裏麵。一想到這兒,他就恨得牙癢癢!恨不得立刻竄上去逮了那家夥丟進牢房去!在他看來,阮曲塵跟寶梳分道揚鑣後,為什麼還要對寶梳故擒欲縱?到底是想利用寶梳還是隻想玩玩而已?
看著寶梳推門進了那間房,楊晉心裏別提是什麼滋味兒了!他緊跟而上,躡手躡腳地來到了那扇房門前,隻聽見寶梳和阮曲塵客套了兩句後,說道:”阮老板,開個價吧!“
”不用賠了。“曲塵輕描淡寫地說道。
”不好意思,我說的是地價!地價!是清風客棧那塊地的地價!我今天去問過清風客棧的老板了,他說你把地已經買下來了。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是說好了可以商量的嗎?“
”哦,看來我誤會了,我還以為你是說昨晚被你震垮的架呢!”
裏頭忽然傳來了侯安的一陣低笑。誰都聽得出曲塵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楊晉在外麵聽得一股火大,拳頭都捏緊了!阮曲塵那個混賬,真不是人!他在心裏狠狠地罵著。
這時,裏頭又傳來了寶梳的聲音:“阮老板你是不是在做夢啊?你的架昨晚垮了跟我有什麼幹係?你昨晚是不是眼拙沒看清楚睡在你旁邊的那個女人是誰呢?”
“看清楚了,”曲塵帶著一股調侃的味道說,“昨晚睡在我身邊的是一位貌美如花,勝過狐仙的美人,在這世上,除了你,還有別人嗎?”
“阮老板這麼奉承我,是想跟我言歸於好嗎?省省吧!俗話說得好,好馬不吃回頭草的!我們還是言歸正傳,說回清風客棧那筆買賣吧!到底你肯不肯讓出那塊地,給個痛快話吧!”
“要想我讓出那塊地很簡單,今晚留下,我們慢慢聊!”
“混賬!”楊晉在外痛罵道,“真不是個東西!居然用這種事情作為要挾!阮曲塵,你敢得寸進尺,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忽然,他聽到曲塵吩咐侯安離開的聲音,忙閃到了一旁。待侯安走後,他才又回到門邊側耳細聽,可惜裏頭幾乎沒什麼聲音了,不知道兩人在裏麵幹什麼。難道說……阮曲塵已經脅迫得手了?那麼寶梳不就……混蛋!
楊晉握緊了拳頭,蹲在窗戶下斟酌到底要不要進去踢阮曲塵一個斷子絕孫!就在此時,侯安忽然帶著幾個人衝進了院子裏。他頓感不妙,立刻往走廊東邊奔去。
“人在那兒!趕緊追!”侯安一聲大喝道。
楊晉心裏一驚,立刻從走廊東頭躍下。正要翻身過牆時,後麵追來的人用短弩射中了他的小腿,他吃痛地叫了一聲後,還是翻身過了牆。落地時,小腿上的一陣痛楚讓他汗水直滴!他利索地拔下那支小箭,拚命地往剛才翻牆進來的地方跑去。可小腿實在疼得厲害,他根本跑不快!
眼看後麵追兵將至時,旁邊綠叢中忽然閃過一個人,一把將他扶起道:“趕緊的,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