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嬸說了,你不喜歡髒兮兮的狗,總得收拾幹淨了才舒服。所以我這一路上來,隻要有太陽和小溪,我就弄他去洗洗,他倒也不怕水,越洗越高興。”
“哈哈,那是像它爹,芒果膽兒就大!唉!”寶梳揉著那小雪絨感觸道,“自打搬到城裏去後,芒果和雪梨就交給了二叔二嬸,現下想起來還真的挺想它們的。”
“您就放心好了,他們倆好著呢!”
“也對,”寶梳抱起小雪絨逗了逗道,“有二嬸在,準能照顧地好好的。小雪絨你就乖乖地跟著我吧!有機會我就帶你回去看你爹娘好不好?小可愛,真是夠可愛的呀!完全遺傳了你老娘的基因,好白好白的哦!一會兒帶你回去見姐姐好不好?”
又閑聊了一些霧重村的事情,寶梳找來了裏弦書院那邊的管事,把嚴大梁交給了他。兩人走後,寶梳抱著小雪絨在賬房裏獨樂樂,正逗得起勁兒時,海櫻忽然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叉腰問道:“寶梳,你把那個嚴大梁留下來了?”
“嗯啊!”寶梳舉著小雪絨玩舉高高道。
“嗯什麼啊?”海櫻一把搶過小雪絨,嚇得寶梳忙又撈回來護在懷裏說道:“小心點!摔著我的小雪絨我跟你拚命你信不信?這可是芒果和雪梨生的。”
“我不管誰生的,”海櫻拍了兩下桌子,著急道,“橫豎你就是不能把那個嚴大梁留下!”
寶梳理著小雪絨的絨毛道:“給個理由啊,劉大廚!”
“理由?理由很簡單,我看他不順眼!”
“話說回來,最近你看誰順眼過?”
“我……”
“自打夏夜要和詹媛成親了,你的火氣和脾氣就跟夥房裏那柴火似的噌噌直往上竄!”
“我有嗎?”
“沒有嗎?”寶梳把小雪絨護在懷裏,作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道,“瞧你這會兒的火氣,就像要把我們祖孫倆吞下去似的,對不對,小雪絨?這個姨奶奶好可怕是不是?”
“我……”海櫻揉了揉心口,舒緩了一口氣道,“行,我降火氣,降脾氣,什麼都可以降,但是……”
“但是就是不能留嚴大梁是嗎?”
“對!”
“為什麼?”
“我看他不順眼呐!”
“你不看他就行了唄!他平日裏都在裏弦書院那邊上工,就夜裏回來睡上一覺,理論上跟你壓根兒碰不上啊!”
“萬一碰上了呢?”
“躲開不就完了嗎?”
“寶梳!”海櫻真急了,拿起桌上兩本賬就使勁地拍了兩下下,寶梳忙抱著小雪絨起身躲到了椅子後麵去繼續說道:“本來就是啊!人家帶著你娘的書信來投奔我,我沒道理要趕人家走是吧?再說了,裏弦書院那邊確實是缺人啊!你要不信,等阮曲塵來了你自己問他去!”
“你知道他是為什麼而來的!”
“那你自己也清楚啊!”
“我……我清楚所以我才想讓他走啊!”海櫻又拿著賬本使勁拍了兩下著急道,“我對他沒意思的,我一點都不喜歡他,他留在這兒根本就是白費功夫!還不如打發了他回去好好找個媳婦呢!”
“也許人家在這兒也能另外找個媳婦呢?你瞎擔那些心幹什麼呀?沒準人家看你對他沒意思,自己就另外尋覓去了,還用你擔心?”
“我……”海櫻被寶梳堵得說不出一句話了,急得原地蹦彈了幾下。她把賬本往桌上一扔,跺了兩下腳,帶點撒嬌帶點鬱悶地喊道:“寶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