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鄭甜兒腳下的蹴鞠被人盤帶走了,引起圍觀者一陣噓聲時,他急得轉頭問寶梳道:“姐,你有沒有跟他們說過換人?萬一鄭甜兒不行的話,我們也好換人啊!”
寶梳淡定地看著蹴鞠場裏,接過元宵遞來的茶杯道:“你就放輕鬆點吧!要是換人了,那還有什麼看頭呢?”
“我擔心鄭甜兒不行啊!”
“哪兒不行?”寶梳轉頭衝他壞壞一笑道,“你是指體力嗎?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喂……阮夫人,你想哪兒去了?”詹曉寧一臉抓狂的表情道,“這個時候你能不能想到和諧美好的東西?就算她體力很好,但是這跟能不能踢球是兩碼事兒啊!”
“鄭甜兒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從小闖慣江湖,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還多。這姑娘最難能可貴的就是,她並沒有沾染上江湖上那些輕浮虛偽的惡習,做人也很踏實。所以我相信,她一定能為我們贏得這場比賽。”
“我的姐姐,你就這麼相信她?”
“看比賽吧!你就算不信她,比賽也已經開始了,再嚷嚷也沒用!”
詹曉寧嗷嗚了一聲,隻好轉過臉去緊張地盯著場上的比賽。就在此時,寶梳忽然感覺到一束刺眼的目光,扭頭一看,居然就是那道公子。道公子衝她微微一笑,她禮貌地還了一笑,然後轉過臉去看比賽了。
可沒想到,那道公子居然走了過來,與寶梳旁邊那個人換了個座位,然後坐下道:“又見麵了,靳老板娘。沒想到你對蹴鞠還這麼有興趣。”
“閣主你也不賴啊!”寶梳斜眼瞟了瞟他道,“日理萬機的你還有功夫來看比賽,你也是個蹴鞠迷吧?”
聽到寶梳叫他閣主,他忽然明白了什麼,淡淡一笑道:“真是什麼都瞞不過靳老板娘你的法眼,看來你已經知道我是誰。”
“我家相公老提你,我不熟也得熟呢!話說回來,閣主你的傷這麼快就好了?真是抱歉了,我家相公下手向來就重,你可別記仇呢!”寶梳似笑非笑地說道。
這位道公子,也就是道悟,嗬嗬地笑了兩聲,一邊看比賽一邊說道:“多謝他手下留情,沒把我傷得五髒都廢了,改日還想請他喝酒答謝呢!不過,你又叫他相公,你跟他又和好了?”
“我們倆就沒壞過,哪兒來的和好?”寶梳口氣淡淡地回了一句。
“唉!”道悟用扇子拍了拍手心,輕歎了一口氣搖頭道,“那真是可惜了!我原以為還能與靳老板娘你有一段緣分,但誰能知道你們竟又和好了。聽了你這話,我這心裏真是抽抽地疼啊!”
“晚上去找幾個姑娘陪著喝兩杯,不就不疼了嗎?”寶梳冷冷譏諷道。
“你竟是這麼看我的?”道悟轉過臉看著寶梳道。
寶梳沒轉臉,照舊盯著蹴鞠場上的形勢說道:“我就隨口一猜,閣主不必放在心上。你是什麼人跟我又有什麼幹係呢?你我本就是不相幹的人……哦,不對,應該是敵人才對。閣主還是看比賽吧!大老遠地來,錯過了精彩的比賽就不劃算了。”
“唉!”道悟把目光移回了蹴鞠場上,又歎了一口氣道,“看來你真是誤會我了。我上回跟你說過的話都是發自肺腑的,每一句都是真的。”
寶梳冷漠地笑了笑,轉過臉來蔑了他一眼道:“我相信你是真心的,但我對你不可能會有真心,所以就算你的心再真也白搭!閣主,收起你那顆七竅玲瓏的真心吧!太貴重,我小青社收不起,告辭!”說罷,寶梳起身走下了看台。第四百七十七章暗箱操作
看著寶梳起身離去的背影,道悟那張俊秀的臉上很明顯閃過一絲失望。稍坐片刻後,他起身離開了蹴鞠場。走到自己轎子旁邊時,手下人近前說了一句:“安西王那邊派人來請您了。”
“知道了,去安西王府吧!”
半柱香後,道悟的轎子在安西王府的大門前落下。當他從轎子裏鑽出來時,正好看見衙門裏的殷大人上轎離去。隨後,下人將他請到了安西王的書房內,他進去後便問道:“衙門裏那位殷大人來做什麼?該不會是於方的事出了什麼岔子吧?”
“道兄先請坐,聽我慢慢跟你說。”安西王是個三十出頭的男人,待道悟十分地客氣。
道悟在榻上坐下後又問道:“於方的事沒辦妥?衙門裏不肯交人?”
安西王與道悟麵對而坐道:“被道兄猜中了,衙門裏確實不肯放人。剛剛殷大人來就是為了跟我交代這事。他說於方涉嫌本地和雅州兩地多起案子,尚未一一審明,實在不方便將於方移交給我,需等查明後……”
道悟輕輕一抬手,安西王便沒再說下去了。他沉吟了片刻後說道:“說到底,就是不肯放人罷了。那些所謂沒查清沒審明不過都是借口罷了。看來衙門裏的人壓根兒就沒把你這個安西王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