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原地呆呆地站了一會兒,才抽回神來自言自語道:“對啊,我有病啊?我跟她解釋什麼呢?跟她解釋再多她根本不信啊!完全對牛彈琴,還解釋什麼呢?詹曉寧你果然犯病了,還病得很嚴重!”
嘮叨完之後,詹曉寧扛起了那個女人走了。當他們回到小青社時,酒席已經散了,寶梳正到處在找他們。見詹小寧扛了個女人回來,寶梳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道:“你還學會采花了?”
“采什麼花啊?”詹小寧把那女人放在地上道,“殺手霸王花倒是撿了一朵回來!”
“誰啊?”寶梳低頭看了一眼問道。
鄭甜兒把他們倆出去後遇到的事情跟寶梳大概地說了一下,正說著,曲塵來了。曲塵聽完鄭甜兒的話後點頭道:“怪不得剛剛在來的路上看見幾個衙差匆匆地往那邊跑去,想必是發現了那崔平的屍體了。這女人交給我,你們倆今日也累了,都回去歇著吧!對了,曉寧臉怎麼了?被這女人打的?”
詹曉寧抖肩幹笑了兩聲,摸了摸自己還發燒的臉頰道:“不是,自己摔的。好了,姐姐,我先去睡了。今晚我就不回阮府了,我找寒原暖和去了。”
詹曉寧一走,鄭甜兒也走開了。寶梳奇怪地嘟囔了一句:“自己摔的?能摔出三根手指印嗎?摔人家手掌心去了?”
曲塵笑了笑道:“很明顯是被人打的。”
“那他為什麼不承認?還說是摔的?誰打的?”
“你說呢?”
寶梳好像反應過來了,往鄭甜兒背影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道:“難道又是給甜兒打的?他們倆果然八字不合吧?怎麼每回撞一塊兒都得掐架呢?這都第幾回了?再這樣下去,曉寧會夭折的吧?”
“曉寧不說你也別去管,橫豎他們倆的事他們自己知道解決的。”
“那這個女人呢?”寶梳靠在曲塵身邊低頭問道,“你打算怎麼解決?”
“帶回去再說!”
這女殺手一覺醒來時,已經身處一處暗室之中了。這兒是阮府的一間地下室,被曲塵改成了地牢。第二天傍晚,曲塵從浩瀚閣回來後,才慢條斯理地來到這兒。
這女殺手一見到曲塵,整個人都有些慌張了,垂下頭來渾身不住地發顫。曲塵一邊布下台階一邊冷冷道:“我有這麼可怕嗎?能把江湖上人稱鴛鴦雙劍的尤三娘嚇成這樣?”
“你把我的身份都打聽清楚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嗎?”被關在囚籠裏的尤三娘咽了口冷口水,表情緊張道。
曲塵走到囚籠前的椅子上坐下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誰,那你還打我妻弟的主意,想送死的人應該是你吧?”
“那你想怎麼樣?你想殺了我嗎?殺了我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吧?”
“你想跟我交換條件?”曲塵笑容陰冷道,“你覺得你有那個資格嗎?就算不從你口中打聽背後主使,我也勉強能猜到幾個可以懷疑的人,所以留下你對我來說,並沒有太大的用處。”
“是,你說得不錯,我的確沒什麼太大的用處,我就是個江湖上的小混混,怎麼能跟你擄金幫的二幫主相提並論呢?不過,阮二幫主,留下我或許也不是什麼用處都沒有的。隻要你肯放過我,我什麼都可以為你做。”
曲塵翹起二郎腿,靠在椅背上,姿態悠閑道:“像你這樣見錢就收的江湖小混混,話有幾成可信呢?一成都不到吧?想活命?也不是不可能的。”
尤三娘忙問道:“那您想怎麼樣?有什麼事您盡管吩咐!今日栽到你們擄金幫的手裏,我也認栽了!隻求二幫主您能給我了一條活路!”
曲塵嘴角勾起一絲陰笑道:“很簡單,誰主使你的,你就把他的人頭給我帶來,他開的價我照付。”
“這……二幫主,您這不是為難我嗎?我已經被您抓了,再回去的話,豈不是死路一條?”
“你在這兒也是死路一條,回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你是誰?一個跑慣江湖的女殺手,沒點手段能混到現下?別告訴我,你是一點法子都沒有了。”
尤三娘一臉為難道:“二幫主您真高估我了!您要讓我回去殺主使我的人,等於是讓我回去送命啊!城裏有個竇連的人,您應該知道吧?”
“竇連?”站在曲塵身後的侯安問道,“沒聽過這號人物啊!城裏有這人嗎?你可別糊弄我們,尤三娘!”
“我怎麼敢糊弄二幫主?”尤三娘忙一臉懇切道,“二幫主沒聽過他的名字也是應該的,他家主子原本就不是一號人物,他那小跟班就更派不上名號了!他家主子不是別人,就是最新封的安西王。”
“安西王?”曲塵點了點頭道,“我想起來了,這人我見過一兩回。沒封王前的確是沒怎麼聽說過,最近封了王,便在朝堂內外跳了起來。照你這麼說,那個竇連是安西王身邊的人,就是他主使你的?”
尤三娘道:“正是他。除了我之外,還有之前逃脫了的另外一個殺手,那人也是竇連請來的。”
“竇連請你們來就是為了殺一個崔平和我妻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