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啊!平日裏就跟我們幾個兄弟混,昨夜裏我們還一塊兒喝酒來著呢!喝完之後,我們都各自回去歇著了,哪兒知道他又會跑回工地去,還一頭栽進廢池子裏淹死了!可惜了!”這人搖頭歎息道。
“你再好好想想,牛二虎最近就沒有一點奇怪的地方?”曲塵說著往桌上丟了一錠五十兩的銀子。這人頓時眼冒金光,口水沫子都快流出來了。他趕緊拿過來,緊緊地攥在手裏,哈腰賠笑道:“謝老板!謝老板!您都這麼豪氣了,小的還怎麼好意思瞞著您呢?不過這事兒小的也是聽二犢子說的,不知道是真還是假。”
“先說來聽聽。”
“我和二犢子從前都是住那貧居屋的,後來老板您買下來了,給了銀子讓我們搬遷,我們才搬到別的地方去的。當時搬遷的時候,二犢子的老娘有重病,一直昏迷著。後來等她醒了,她就把二犢子狠狠地罵了一頓,說死都不能從那個地方搬呢!”
“為什麼不能搬?”
“是呀!二犢子也問她為什麼不能搬,她又不肯說,隻是一直罵二犢子。直到上個月,她老娘過世之前才告訴二犢子,說原先她家受了一個大恩人的恩惠,為了報恩,她公公,也就是二犢子的爺爺答應替那個大恩人保管一樣東西。那東西就埋在她家屋基地下。那大恩人說了,有朝一日會回來取的,千萬別丟了,千萬別搬家,就是這麼一回事!”
“這些是你親耳聽見的還是牛二虎跟你說的?”
“是他告訴我的。”
“可有說是什麼東西?”
“他老娘也不知道啊!他爺爺臨死前也沒說清楚明白,隻是叮囑他們,那大恩人沒回來之前不能搬家,不然就找不著人了!”
“這事他跟別人說過嗎?”
“那小的就不知道了。”
“那他自己沒挖來瞧瞧?”
“他不敢呐!那地方現下都是老板您的了。他哪兒敢在您的地方說挖就挖啊?不過說實話,他自己也三更半夜帶鋤頭去刨了幾下,什麼都沒刨著,大概就算了。”
“行了,”曲塵衝他揮揮手道,“拿著銀子走吧!最近最好別在城裏露麵,帶著家小離開臨安!”
“是是是,小的知道!多謝老板了!多謝了!”這人捧著那錠白花花的銀子高高興興地走了。
侯安關上門後,轉身問曲塵道:“會不會那個牛二犢子吹牛的?這跟他的死有什麼幹係嗎?”
曲塵玩著手裏的銀鑰匙道:“有沒有幹係今晚去瞧瞧就知道了。”
“今晚去瞧瞧?去哪兒瞧?”
“自然是裏弦書院了。對了,傳令下去,全城搜捕於方。”
侯安微微一愣,問道:“於方逃了?”
曲塵點頭道:“還逃得很明目張膽,逃得很有靠山。安西王府的人把她從牢裏提了出去,到底打的什麼主意我們還不知道,但必須得防著。”
“她最想殺的就是老板娘了,得多派幾個人去保護老板娘才行。”
“派再多的人還不如直接把她揪出來更為妥當。傳我的話下去,於方為本幫叛逆,生擒者賞銀五千兩;滅殺者賞銀二千兩;發現屍體的也能拿到一千兩,立刻去辦!”
“是!”
侯安走後,曲塵坐在椅子上理起了思緒。安西王會跟於方有什麼來往?為什麼是安西王府去提人?這個安西王背後難道真的有人在指手畫腳?寶梳曾經懷疑過夜月閣,他自己也有過這樣的懷疑,但道悟師兄心高氣傲,又怎麼會去跟一個紈絝子弟湊搭子呢?這背後一準是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