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會怕什麼林提刑?你說這麼多根本沒用!本王是鐵了心要收拾你,你跑不掉的!”
“王爺,”曲塵笑得詭異道,“這話應該我來說才是。我要收拾王爺你,你也是跑不掉的。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現下在這臨安城裏,到處都是我的人。王爺你的一舉一動其實都在我的監視之下。隻要我一句話,王爺你的命也活不長久了。”
“你少嚇唬我!”
“那行,我們走著瞧!”
話音剛落,外麵跑進來一個侍衛。竇連轉身問道:“有什麼事?”那侍衛道:“外麵來了兩個從宮裏來的人,說是來找阮夫人的,帶著貴妃娘娘的口諭。”
安西王一聽,臉色都變了。寶梳則笑盈盈地上前道:“勞煩這位差爺幫我把人帶進來,的確是有這麼回事。我今日忽然想起好久沒進宮去拜見貴妃娘娘了,就托人向她帶了個信兒,沒想到她居然還真想起我來了。王爺,貴妃娘娘的人你應該沒那個膽子擋吧?”
“哼!”安西王甩了甩長袖,轉過臉去了。
隨後,貴妃娘娘派來傳口諭的人被帶進了院子。其中一個宮婢說,貴妃娘娘將於明日召見寶梳。傳完口諭後,兩個宮婢得了寶梳的賞,自行離去了。
聽到這口諭,安西王那臉色簡直難看得像堆被牛踩過的泥巴。他沒想到吳貴妃還真召見了寶梳!他隻能恨當時去封寶梳鋪子和抓寶梳的人都是飯桶,居然被寶梳一個假和離三言兩語就騙過去了!
“怎麼樣啊,王爺?”寶梳春風得意地衝他笑道,“還打不打算收拾我啊?我怕你收拾了我,不好跟吳貴妃交代吧?畢竟你這個監國之臣還是得聽命於她的。”
安西王很不服氣地瞪了寶梳一眼道:“就算讓你見著吳貴妃也沒用!你丈夫是擄金幫的人,擄金幫又是朝廷下了重賞的欽犯,你以為吳貴妃會幫你嗎?”
寶梳笑了笑道:“我相公剛剛才提醒了你,你怎麼又忘得一幹二淨了?你說我相公是我相公就是了?證據呢?人證物證總得有一樣兒吧!要是確實拿不出物證的話,把於方弄出來做個人證也是不錯的喲!不過,我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了。你要是不敢,明日見到貴妃娘娘,我可以順道幫你跟她提提,如何?”
“你……”安西王氣得頭頂都快冒煙了!
“王爺還是早點回去歇著吧!”寶梳倚在曲塵身邊含笑道,“好好回去想想明日該怎麼跟貴妃娘娘解釋於方的事,順帶也跟貴妃娘娘說說你在地下錢莊輸了五萬兩真金白銀的事。沒準貴妃娘娘一發慈悲,就替你把那五萬兩的漏洞全都補上了呢?”
旁邊的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得安西王的臉皮子都紫了。他緊咬著牙,脖頸上的青筋都暴出來了。狠狠地瞪了寶梳夫妻兩眼後,他指著寶梳眼露凶光道:“好!你且跟我等著!這會兒叫你們笑個夠,回頭自然有你們哭的時候!竇連,我們走!”
說罷,他帶著竇連拂袖而去。詹曉寧朝他背影喊了一句:“哎,王爺,不買串羊肉串就回去了?好好吃的羊肉串兒兒哦!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咯!”剛剛說完,院子裏又響起了一陣大笑。
安西王麵紅耳赤地從阮府出來,上了轎直接回了自己的王府。一到王府,他便吩咐竇連道:“去,把那於方叫來!”竇連不解地問道:“王爺,您找於方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安西王惱怒道,“不除了那兩個混蛋,本王心裏這口氣怎麼咽得下去!”
“王爺,您要找於方殺阮曲塵嗎?”
“於方不就想找他報仇嗎?正好啊!”安西王咬牙切齒道,“本王就成全她,順帶成全成全那兩口子!”
“可是王爺,這樣做不太妥當吧?”
安西王坐下重重地拍了拍憑幾道:“眼下還管什麼妥當不妥當?明日要真讓靳寶梳見了吳貴妃,那就麻煩了!於方的事,你叫本王怎麼跟吳貴妃解釋?吳貴妃那婆娘又很精明,名為貴妃,實掌皇後的權力,甚至朝政也有她說話的份兒。到時候她要問起我為什麼三番幾次地提於方走,你說我該拿什麼話去敷衍她?”
“所以,您不想讓靳寶梳活著去見吳貴妃?但靳寶梳一死,貴妃娘娘怕是更會起疑,或許還會懷疑到您頭上。”
“這就是為什麼本王讓你去把於方找來的緣故!讓於方去,她不是想殺阮曲塵報大仇嗎?那就讓她去好了!本王給她鋪路搭橋,她親自動手,就算吳貴妃怪罪下來,本王也能置身事外。頂多到時候,把她滅口就行了!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靳寶梳活著去見吳貴妃!那婆娘嘴巴太能掰扯了,誰知道她會在貴妃娘娘跟前說些什麼?”
竇連斟酌了片刻後點頭道:“雖說兵行險招,但不失為一個好法子。倘若於方真的能殺得了那兩口子,也算為王爺除去了兩個心腹大患,就算她失手,王爺也可以隨時滅了她的口,不留任何後患!”
“為今之計隻能如此了!唉,現下想來都要怪林提刑那個手下!什麼蠢貨啊?被靳寶梳花言巧語地就哄騙過去了,還真相信那婆娘跟阮曲塵和離了!要是上午那陣子她也被弄到阮府裏禁足,哪兒能讓她有機會跟宮裏傳信啊?本王也不至於要出此險招了!”安西王氣得直搖頭道,“真是氣死本王了!還有那個道悟,說不見就不見了,連個人影都找不著!他以為本王是什麼人啊?招之則來,揮之即去?混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