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母親，媳婦並不知情。”香姨娘見火燒到自己身上了，趕緊想辦法滅火。現如今，隻好來個死不承認。“府裏的吃穿用度都是有定製的，還是您親自定下來的呢。”
是啊，按照定製，府裏的長輩像老夫人每月一百兩銀子，夫人劉氏五十兩，側室姨娘三十兩，嫡出小姐少爺二十兩，連庶出小姐少爺都有十兩，這二十兩銀子可是平常百姓家幾年的收成，現如今居然連衣服都縫製不上，傳出去定讓人笑掉大牙。
“黛玉丫頭，你每月領多少月例？”黎氏問黛玉。
“回祖母，孫女每月隻領到三十文錢，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黛玉回答道。
“母親，一定是下人們克扣了。叫人牙子一並打發了出去就是。”不等老夫人發話，香姨娘搶先說道。
“你急什麼？”老夫人明白香姨娘的用心。“叫發放月例的張氏的和黛玉丫頭的丫鬟來對質，不是就明白了嗎？”
香姨娘還欲插話，老夫人身邊的貼身丫鬟碧蓮早一步出去喚人了，黛玉的丫鬟吟霜正在外邊等著，很快就進來了。
“吟霜，你伺候你家小姐也很久了，你可知道你家小姐每月的月例有多少嗎？”老夫人問道。
“回老夫人話，奴婢從小就跟著小姐，每月的月例三十文錢，都是奴婢親自從張媽媽那兒領的。”吟霜答道。
“三十文？你敢保證不是你自己貪沒了？”
“奴婢發誓沒有貪沒小姐的月例，奴婢也曾問過張媽媽，小姐的月例是二十兩，怎麼會才三十文。可張媽媽說小姐和其他小姐少爺一樣都是十兩銀子，加上小姐常常闖禍，摔壞了東西，要從月例裏麵扣，隻剩這麼點兒。”吟霜不卑不亢地答道。
正在此時，碧蓮的聲音從屋外傳來：“老夫人，張媽媽來了。”
黎氏讓她進屋回話。張氏進到屋裏，叩頭不敢看一眾女眷，“張氏，大小姐每月的月例是多少？”老夫人問。
“回老夫人，按定例，大小姐每月二十兩銀子。”張氏心裏七上八下的。糟了，老夫人怎麼這個時候問起來了。香姨娘平時看不慣大小姐嫡出的身份，沒少想法子整她，這不是要露餡兒了吧。
“那為何吟霜說每月隻領到三十文錢？是不是你自己克扣了？還是受人唆使所為？”啪！黎氏一拍桌子，聲音逼人，嚇得張氏抖了起來。她偷偷看了看香姨娘。後者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似是警告。
“張氏，你可要想好了回答，大小姐可是唯一的嫡出小姐，她的月例你都敢克扣？你是不想給你那一家老小活路啊！”香姨娘語氣冷冰冰的，並沒有因為她跟自己的關係而有所偏袒，好似秉公辦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