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懷山妖怪們都目瞪口呆地望去,隻見得樹木還是原本的樹木,青翠欲滴;泉水還是原本的泉水,叮咚流淌;山道還是原本山道,蜿蜒盤旋……
一切,都還是原本模樣。
“……”
懷山妖眾們麵麵相覷,心想:“不是燒了好多天了嗎?怎麼一點變化都沒有?我這是再做夢嗎?”
旋即,就有妖怪慘叫出聲,究竟是自己掐了自己呢,還是別人拿他做了實驗,就隻有他們自己有數了。
“大王大法,護我懷山!”
老槐樹知機,一個極其響亮的馬屁就拍了上去。
一眾妖眾隨之大喊,一時間懷山腳下,馬屁如潮。
“明天?”
“為什麼要明天?”
虎天刀“噌”地一下向前猛挪,旁邊懷山妖眾們正在狂熱時候,哪裏容得它如此,各種拉扯,又亂成了一團。
“我現在就可以覲見留侯啊啊啊啊~~~”
虎天刀叫得慘烈無比,那種熱情比他少年時候第一次看到母老虎跟他拋媚眼有過之而無不及。
“啪~”
一聲脆響,老槐樹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公報私仇下,打得虎天刀暈頭轉向,險些一跟頭栽倒在地上。
“你這醃臢貨,沒聽到這是雨師姑娘傳的話,大王定是疲憊不堪,正在休息,哪裏有空見你?”
“可是……”
“啪”又是一巴掌,老槐樹那個爽啊,臉上還是擺出正色樣子,教訓道:“哪裏有什麼可是,現在去見大王,要是惹得他不快,是你擔著,還是我擔著。”
話說完,他用期待的目光望著虎天刀,很希望他再囉嗦幾句,這樣他就有借口繼續公報私仇了。
說實話,才兩巴掌,沒怎麼過癮。
“哦~”
虎天刀愣了一下,不知道想起什麼,竟然老老實實地蹲了下來,一句廢話沒有。
“這……”
可憐老槐樹巴掌都舉起來,愣是拍不下去,頗為失落。
“這是什麼情況,這頭老虎不是該桀驁不馴的嗎?怎地如此聽話了?”
老槐樹悵然若失,無心再囉嗦,自顧自鬱悶。
一天的時間,轉瞬即逝。
懷山妖眾各自回山,一番折騰不提,隻說虎天刀眼巴巴地,總算盼到有人傳他,前去覲見留侯。
“虎天刀。”
楚留仙負手而立在懷山之巔,背對虎天刀,淡淡地道:“你看。”
虎天刀抬起頭來,正看到那枚鈴鐺懸在楚留仙的小指上,看上去精致可愛,稍稍用力就會被捏扁了模樣。
如此模樣的鈴鐺,完全無法讓人聯想到一日前風火大作時候威風。
可那是別人,不是虎天刀。
血肉相連般的感覺是做不了假的,虎天刀幾乎能聽到鈴鐺的呼喚,若不是楚留仙積威多時,石鍾山下麵壓根就不是人呆的地方,他都有立刻撲上去的衝動。
至於懸掛在楚留仙腰間的刑天鞭,他看都不看一眼,眼睛裏隻有那枚鈴鐺。
“此寶名風火鈴鐺。”
天知道楚留仙是在話出口的當口兒,才給這鈴鐺取的名字。
虎天刀要是知道他如此輕率,怕是連石鍾山都鎮不住他,立刻就會上來拚命。
不過他的取名天賦看來也是泛泛,竟是連連點頭,認為此名妥帖。
“你說,我若將此寶交予你使用,如何?”
虎天刀聽在耳中,點頭的衝動那是一波接著一撥,隻是天底下就沒有這麼好的事情,他又不是初出茅廬的妖怪,頓時遲疑起來。
“並且在五十年後,此寶便徹底歸你所有。”
虎天刀一身虎毛都炸起來了,跟去踩了尾巴的貓兒一樣,不是憤怒,那是激動的。
“我隻有一個條件!”
楚留仙轉過身來,手掌上托著風火鈴鐺,看著虎天刀,道:
“你作我坐騎,為我效力五十年。”
“在這五十年間,風火鈴鐺歸你使用;五十年後,我放你自由,風火鈴鐺也便歸了你。”
“願與不願,一言可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