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南宮烈早早離開。因為決鬥之事早已傳遍江湖,名劍山莊周圍早已來了不少觀戰之人,他們不敢打擾名劍山莊,隻在遠處呆著。
要避開這些人,對南宮烈來說,輕而易舉。
鳳仙湖旁,一髒漢靜坐在湖邊,一動也不動,如不留神,還以為那是一雕像。
南宮烈走了過去,隻見此人比乞丐更像乞丐,隻是他身下,放著一柄刀非刀、劍非劍的兵器。
武田次二郎的兵器是東贏獨有,非常怪異,南宮烈早有所聞。
而最讓南宮烈肯定此人便是武田次二郎的,卻是此人身上的氣勢,一股無人能及的殺氣,他道:“前輩,莫非閣下便是武田次二郎?”
武田次二郎睜開眼瞪著南宮烈良久,用音調怪異的中土語道:“你,南宮烈?”
南宮烈點點頭。
南宮烈是何等之人,越強之人,越能感受到強者的利害。武田次二郎自然知道南宮烈非同少可。
武田次二郎道:“我今天的對手不是你,你等多4天吧!”
南宮烈本再想說,但見武田次二郎根本不理會他,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一陣風吹過,武田次二郎睜開眼,道:“畢齊天,你來了。”
畢齊來輕盈而來,道:“沒錯,我來了,南宮兄,你也來了,太好了。”
武田次二郎道:“畢齊天,雖然從沒聽過你的名號,但你在我麵前演練的三劍,你的實力,除了30餘年前洪十八洪老英雄外,第一個讓我震驚的。”
畢齊天道:“謝謝誇獎。”
武田次二郎望了望南宮烈,道:“你們二人相識吧?有話快說,等會可能就沒機會了。”說完獨自走開。
武田次二郎就是這樣的神人,他觀察入微,任何事都猜得八九不離十。
南宮烈道:“畢兄,你又何必這樣呢?”
畢齊天道:“南宮烈,說真話吧,我在江湖,酒肉朋友就有不少,但知己,卻一個也沒有,所以,你一定要將我當作你的知己。”
南宮烈拚命點頭,道:“那當然!”
畢齊天笑道:“既然如此,那你等會無論發生任何事都不要插手,好好觀察我與他的對戰,看他的招數,也體會一下‘武道巔峰’的對戰,可以的話,你盡可能在與武田次二郎對戰前突破或提高,長一分是一分。”說完,也不理會南宮烈回答,一閃身已往武田次二郎竄去。
“畢兄……”南宮烈叫了聲,卻不知說些什麼。畢齊天已撥出長劍與武田次二郎對峙。二人的殺氣,將湖水刮得起了一陣波浪。
南宮烈知道再也不能阻止一對一的公平決鬥,他靜下心來,仔細觀察這一戰。這一戰,可是畢齊天以命換來,他得設法領悟,設法提高。
何況,他深知畢齊天的劍術。這2個月餘每夜與畢齊天比試練劍,對他的劍術理解更深,那是一種原始的劍術,簡單至極致,卻又精妙絕倫,簡單的一刺,包涵萬千變化,無人能敵,南宮烈深信畢齊天不會敗。
他一定要讓自己深信畢齊天不會敗,這樣他才能靜下心來領悟劍意。
二人久久沒有出招,二人都感到對方的可怕。
這一劍,肯定會驚天動地。
出手了。
畢齊天的長劍如電光一樣直刺武田次二郎喉嚨。
武田次二郎雙手握刀,刀背微動,隻是一個微少的動作,畢齊天劍光抖動,已有“刺”變“撩”。武田次二郎長刀橫架,已將這“撩”勢完全封住。
二人的劍刀仍沒對撞,一招還沒施展完,南宮烈已完全被吸引進去。
這樣精招的招式,也隻有南宮烈才懂其奧妙,二人已完全達到“武道巔峰”,他們的進攻或防守的招式,不可能在任何典籍中找到。因為這是他們隨意揮灑的招法,沒章法,卻精妙絕侖。
武田次二郎與畢齊天你來我往連攻了近百招,這個招數隻是南宮烈自己估算,因為他們的招式已沒固定規律。
但對拆了這麼長時間,他們的刀與劍,卻一次也沒相撞。他們似乎看通對方的每一招,一招沒使全,已被封住,然後對方出招,二人就像同門師兄弟,用同一套早已純熟無比的招法比試,自己使出的一招,已知對方準備用哪一招應對,估算得絲毫不差。
“劍道”與“刀道”,達到“武道巔峰”,殊途同歸,一法通,萬法通。
南宮烈之前與畢齊天比武,當局者迷,一直不能參悟“武道巔峰”,現在卻旁觀者清,看著二人比武,心中卻有萬千想法,漸漸地,他們的出招,在南宮烈的心中也有了應對,而且越來越估算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