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邦彥和一眾家丁趕到靈堂的時候,看到的是殘破的靈堂,四分五裂的棺材,而梁芷柔的屍體不知去向。
他的心沉了沉,原本不讓人看守靈堂,就是怕他們聽到棺材裏有動靜,本來萬無一失的,誰知道會有天雷劈下,如果讓梁芷柔跑了……他咬咬牙,吩咐道:“傳我命令,禁止任何人進出府中,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少夫人給找回來!”
“姑爺,少夫人她是不是……”家丁戰戰兢兢的。
秦邦彥陰沉著臉,聲音可怖:“詐屍!”他的神色猙獰凶惡,“天降異象,指不定少夫人被厲鬼附身,若是找到少夫人的行屍,不想死,”他一字一句的說道,“就用火燒了她!”
“嗬……”有人發出了一聲輕笑,不早不晚,在眾人最安靜的片刻響起,清晰的傳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
眾人頭皮乍起,握緊了手中的棍棒,疑神疑鬼的盯著各個黑暗的角落,生怕有什麼東西會突然竄過來。
秦邦彥一驚,抬頭看向靈堂裏被他忽略一個角落,白綾飄動,隱隱約約能夠看到後麵的太師椅上坐著個人,秦邦彥緊張地喝道:“誰?!”他喝令家丁,“過去看看!”
家丁們不敢違抗他的命令,隻能舉著燈籠,硬著頭皮走過去。
冷不丁天上落下一道明亮耀眼的閃電,伴隨著劈裏啪啦作響的雷聲,秦邦彥清楚的看到了一張白慘慘的臉,正是他的妻子“梁芷柔”,對方眼神陰森無比,嘴角噙著一抹詭笑,正死死的盯著他看!
“鬼啊——!”家丁嚇的屁滾尿流,扔了燈籠和棍子,連滾帶爬的逃回秦邦彥身邊,“姑爺,有鬼啊!少夫人詐屍了!”
“鬼?詐屍?”巫蘭坐著沒動,歪著頭,手撐在腦袋上,神態慵懶,“少夫人我本來就沒死,何來詐屍?”她放下腿,緩緩起身,走到有光的地方,指著地上自己的影子,“鬼有影子嗎?上天知道我陽壽未盡,用天雷相助,劈開棺木救我逃生,如果不是這樣,”她指著被天火燒的大半焦黑的棺蓋,似笑非笑地看著秦邦彥,“我就要被活活被悶死在裏麵了。”
那棺木上的刮痕是如此的清晰,倒在地上腿軟的爬不起來的家丁瞅了一眼,不由背後發涼。
秦邦彥雖然隻是上門女婿,但野心勃勃,膽子也大的很。嶽父病重在床,梁芷柔衣不解帶的照顧也病倒,他隻聽大夫一句“情況不好”就動了惡念,一不做二不休,給梁芷柔下了重量迷藥,趁她昏迷對外宣布她已死,緊接著把她釘在棺材裏活活悶死。
他在府中口碑一向很好,甚得嶽父梁君壁以及梁芷柔的信任,因此他以天熱屍身容易腐爛為由提早裝殮妻子“屍身”,也沒有人懷疑他的用意,他料定梁芷柔在棺木中悶上一天一夜必死無疑,未免梁芷柔中途醒來弄出動靜,還特意想辦法把守靈的全都支開……
“梁芷柔”這麼冷靜倒是出乎他的意料,她這個樣子,自己還說她被厲鬼附身誰會信?
說到底他隻是個贅婿,這梁家真正能說得上話的還是梁家父女,他和梁芷柔隻成親半年,手中籠絡的人十分有限,梁君壁那半死不活的樣子還好控製,可梁芷柔醒了……
秦邦彥心思電轉,用力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下,眼睛裏冒出淚光,哽咽道:“夫人,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他哽咽著,突然憤怒起來,“那些庸醫!若不是他們說你死了,怎麼會害你被活活的悶在棺材裏!幸好,幸好老天有眼。”秦邦彥擦了擦眼睛,一臉失而複得的喜悅,“來人!快把靈堂給撤了,馬上準備熱水給夫人沐浴更衣!”
巫蘭笑著看著他“真情流露”的表演,這家夥演技不錯,長的也儀表堂堂,一副正直可靠的麵相,十分具有欺騙性。
“主人,您打算怎麼處置他?”朱雀有些好奇。
“留著。”巫蘭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慢慢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