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巨響,仿佛流星墜落,蘇采蕭隻見身邊的所有長槍俱是斷成了數截,下一刻,她已被人抱在了懷裏,抬首一望,不是沈琢玉還能是誰?
隻見他足下神力迸發,恍如驚龍出海,從人群之中一躍而起,一腳踏向一匹戰馬,正中馬頭。
那戰馬立時悲鳴倒地,腦漿崩裂,沈琢玉借此拔高兩丈,彈射而出,一個筋鬥,落在三丈之外。
蘇采蕭淚水如雨,順頰而下,紅唇直顫,欲說又止。
“別哭……”看她哭泣,沈琢玉隻是說了兩字,可是話未吐盡,眼淚亦是泉湧而出。
蘇采蕭哭的更凶,忽地用力咬住嘴唇,鮮血霎時溢出,顫聲道:“求你了……一個也別放過……”
沈琢玉怔住,不知如何作答,卻聽前方傳來大笑,一個身穿重甲的男子驅馬行至最前,道:“原想捉了小美人,再等你自投羅網,沒想到你這麼心急,竟然急著跑來送死!哈哈!正好,今日我先殺了你這小鬼,報了當日之仇,然後占了你的女人,權當算作利息!”
說話之人,正是鄭忠勳。那****回到營寨,自然不敢將事實稟告韓柳青,若是韓柳青知曉他曾將府邸所在告訴了沈琢玉,他定會吃不了兜著走。
思來想去,總覺得不妥,於是匆匆處理完傷口,便借口說得到了情報,有一大批流民正要經過此地,隨後帶著數十鐵騎衝出了營寨,隻想來個殺人滅口,既能出口惡氣,又能防止事情敗露,順便,還能撈個漂亮女人。
他這一出營,殊不知無意間,竟是逃過了一劫,直到現在,他還全然不知營寨中已發生了巨變。
鄭忠勳輕拽韁繩,戰馬輕嘶,他撫了撫腿上的傷口,冷笑道:“上回是我疏忽,這次我帶足了兄弟,若是你現在求饒,興許我可以考慮考慮,給你留個全屍!”
他說話之時,沈琢玉一眼都沒瞧他,隻是靜靜地摟著蘇采蕭,眉間深鎖不解,似在激烈掙紮。
鄭忠勳被他漠視,無名之火騰地升起,長槍疾出,居然挑起了少年的屍體。
“喂!老子跟你說話!你是聾子嗎!”說罷大笑不止,長槍抖動,少年的屍身亦是跟著晃蕩,鮮血如雨滴落,可少年軟軟地耷拉著,再不會有任何知覺。
騎手們見狀,竟然紛紛大笑,好像看到了極為好笑的事情。
采蕭聽到笑聲,目光正要轉去,卻被一隻溫暖的手捂住了眼睛,那手似在輕微顫抖,可又異常溫柔地替她擦去了眼淚。
“閉上眼睛……我帶他回來……”
輕柔的聲音就在耳畔響起,蘇采蕭心中一震,忽覺自己被人放到了地上,剛要睜眼,急忙忍住,癡癡想道:“不能睜眼,隻要不睜眼,安安就能回來……”
鄭忠勳笑聲未歇,卻見沈琢玉緩緩站起,一雙眼睛血紅湛亮,死死向他瞪著。
他恨極了那雙眼睛,大聲罵道:“你看什麼看!再看老子就……”話未說完,隻見一道藍色閃電衝他飆來,驚的險些跌下馬去。
“律——”
戰馬仰天悲嘶,前胸正中一拳,霎時現出凹坑。
鄭忠勳嚇得魂不附體,就勢滾落,翻上就近的馬匹,高聲叫道:“全體出擊!”
戰馬倒地,少年從半空墜下,一隻手將他穩穩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