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木可兒嬌喝一聲,兩手已經緊緊拽住了沈琢玉的臂彎。
沈琢玉甩了甩手,她卻吊得愈發緊了,半個身子都掛在沈琢玉手臂上。
沈琢玉無奈,歎了口氣道:“木可兒,我不管你是怎麼找到我的,現在我要走,你如果再糾纏不清,我就隻有動手了。”
木可兒嬌哼道:“在洪城的時候,奴家一不小心,就讓你給跑了,現在好不容易追上你,怎會輕易放你。再說了,奴家雖然武功不濟,卻自認為還有點用處,你要做什麼事,奴家都可以幫忙的嘛……”
“幫忙?”沈琢玉一聽此話,真不是氣不打一處來,“你對我用絕神散,這就是幫忙嗎?”
木可兒掩嘴笑道:“奴家不用點伎倆,恐怕你一睜眼,就跑得沒影啦,奴家連說話的機會都不會有的,那還怎麼幫忙嘛……”
她說話時嗲聲嗲氣,換做別的男人,早就全身酥麻了,奈何沈琢玉和她相處日久,早已百毒不侵,臉色始終板著,倒讓木可兒好生泄氣。
僵持了一陣,木可兒手上稍有鬆懈,沈琢玉猛地抽出手臂,大步一邁,便向門外衝去,待到木可兒反應過來,他一隻腳已然踏在門外。
木可兒花容失色,急聲呼道:“你是不是來找人的!?”
沈琢玉一聽,猝然止步,緩緩轉過身來,“你怎麼知道?”
木可兒得意笑道:“你要找的,可是一個殘廢,一個老頭?”
沈琢玉眉頭微皺,快步走了回來,瞪著木可兒,再次問道:“你怎麼知道?”
木可兒別過臉去,神秘笑道:“奴家就是知道。”不料沈琢玉驟然將她手腕扣住,喝道:“快說,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五指如鐵箍一般,弄得她手腕生疼。
“你放開,弄疼奴家了!”木可兒掙脫不得,美目含淚,沈琢玉這才意識到自己急切下太過失態,鬆開五指,腳下退後一步,輕聲道:“對不住了,我很擔心,所以……”
木可兒背過身去,輕笑道:“算啦,奴家不跟你計較,其實奴家也是瞎猜的,現在全城的人都在議論這件事,說有一個殘廢和一個老頭行刺聖公,其中那個老頭當場就被聖公捉住了,明日還要在城頭上斬首示眾呢。”
“斬首示眾!?”沈琢玉心驚肉跳:“看來,被方臘擒住的那人是賈神醫了,方老賊竟然要殺賈神醫,這不是欺師滅祖麼……可是,受了傷的方老賊又是如何抗住天劫,讓賈神醫和胡大哥吃了大虧呢?”
他強自鎮定住心神,思忖著其中的蹊蹺之處:方臘若是真想殺賈神醫,大可隨手殺了,又何必大費周章,非要在城頭上斬首示眾呢……難道……難道是為了引胡大哥前去救人?
想到此處,他頓時冷靜下來,如果方臘的目的是引出胡不傳,那麼至少明日之前,賈神醫應該是安全的。
木可兒見他臉色數變、若有所思,不禁秀眉一挑道:“你從前襲擊神教的分壇,想來也是和神教有仇吧,這麼說來,那兩個行刺聖公的人和你是同夥咯?”
沈琢玉也不隱瞞,點了點頭道:“我和神教並無大仇,當初襲擊神教,多半是看不過他們的所作所為,不過你口中的聖公,我卻是非殺不可。至於那兩個行刺之人,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我的朋友……”他目視木可兒,肅然道,“你知道斬首的具體時間嗎?”
“明日午時啊。”木可兒臉色微變,“怎麼,你要去救人?奴家可得提醒你,那是不可能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