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走到幼森身邊,道:“幼森,可否讓我騎到你的身上去?”
幼森欣然點頭,伏下身子。扶蘇一躍而上,端端正正的坐好了,道:“幼森,再來一次。聚靈!”
話音才落,那股靈力湧動,又一次圍繞在扶蘇身周。這一次,扶蘇隻覺得自己好像身處漩渦中心一般,周身的壓力,好像要將自己撕扯開來一樣。
扶蘇咬緊牙關,彎下腰來,緊緊抱住幼森的脖子,將上半身緊緊貼在幼森的背上,右手卻頂住壓力,向前猛的一揮。
這一次,扶蘇隻覺得身周那股洶湧不停的壓力,好像一下子被自己的這一下揮手,全部抽了出來一樣,呼嘯的向前湧去。他睜大了眼睛看著前方,隻見一團如磨盤大小半透明的東西,迅速的向正前方衝去——而正前方,正站著猶加!
那距離太近了!促不及防之下,猶加哪裏閃避得開。當那團半透明的東西衝到猶加身前時,這位鐵竺國的首席大長老,隻來得及側了一下身子。
不過,猶加這一側身,也不知他用了什麼法子,卻讓扶蘇發出的這團東西改變了方向,呼的一聲直朝天上衝去了。
扶蘇還沒有來得及將眼光轉向頭頂上,便聽著頭頂一聲悶響,卻是這團莫名其妙的東西擊中結界的聲音。接著無數破樹枝爛樹葉紛紛砸到扶蘇和幼森的頭上,身上來。
扶蘇顧不上護住頭臉,他嗖的跳下幼森的背,一把摟住幼森,一麵用力搖動,一麵激動的喊道:“成功了!我……成功了!我……謝謝你,幼森!”
猶加有那麼一愣神的功夫,不過,他很快的恢複了嘻皮的模樣,喃喃的道:“好家夥!這小子一出手,就玩了個大的,連。哼,好在我老頭子的這把骨頭還算是靈活……”言語中滿是欣喜。
希澤看了看頭頂,也喃喃道:“好在我先弄了個結界罩著這裏。不然被別人看了去,明天又要被竺枝那個丫頭來問東問西了。”
它看到扶蘇一臉興奮,又有些得意的樣子,忍不住又道:“你這什麼狗屁重合之法,簡直粗鄙之極。今後你和別人幹仗,難不cd要騎在幼森背上不成?”
扶蘇熱頭上被冷水一澆,呆了一呆,道:“這,這……不是重合之法嗎?那,那……”
希澤哼了一聲,道:“勉強也算是了,不過實在太粗鄙罷了。你試想想,且不說猶天大人是何等身份,我一個堂堂的神獸,豈有成天被人騎在身上之理!成何體統!”
扶蘇聽了,心裏道一聲慚愧,低頭道:“大人說得對。那重合之法是怎樣的,還請希澤大人教導。”
希澤笑了:“你這法子雖然粗鄙,不過你能想出這個方法,腦子也算是靈活。隻是你怎麼不試試,讓幼森換個聚靈的中心,又或者,你換個施法的點呢?”
扶蘇心中一動,若有所思。希澤卻接著道:“算了,我們吵了大半夜的,我可要去睡覺了。猶加,你送扶蘇出去。你們明天再來找幼森練習好了。”言罷,希澤帶著幼森便向密林中央那塊大石碑後頭走去。
扶蘇此時正在興頭上,無奈也隻得跟著猶加向來時路走去。他心中想著希澤最後的那段話,一路默默無語。猶加雖然身為首席大法師,法力浩大,但今夜在這處湖心小島上所見所聞,均是千古秘聞,仍是深為震憾,不禁心神搖動,也是悄不作聲。這一老一小,便在這樣一片沉寂中走出了密林。
出了密林,來到那片廣闊的湖邊,月光又重新映照在兩人身上。此時湖清月明,天地一闊,猶加精神為之振。他想到千年前先祖猶天的風采尤在眼前,雄心頓起,對扶蘇道:“小朋友,我和你從湖麵上走過去,如何?”原來扶蘇這時算是做了猶天的隔代傳人,按輩位說起來,比猶加還高得多。猶加雖然德高望重,也隻好叫扶蘇做“小朋友”。
扶蘇正是興奮的時候,他看這湖麵在月光下像鏡麵一般廣闊平滑,也是大感興致,便拍手叫好。
猶加將雙手負在背後,道:“你便放心大膽,跟著我走便好!”說著雙腳直接踏上了湖麵,飛步如梭,一會兒便走到湖裏去了。他雙腳踩在湖麵上,並不下沉,隻是他每走一步,便在平滑的湖麵踩出一圈漣漪。
扶蘇看得好奇,又見猶加一會兒便走遠了,於是忙學著猶加的樣子,跑著步走到湖裏。他初時幾步,正踩在水裏,湖水淹到足踝處。扶蘇知道猶加有意要捉弄自己,便突然止住腳步,而是將身一弓,兩腳用力,騰身向湖裏跳去,還高聲笑道:“猶加大人,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