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傾身子一僵,索性揚起了下巴,她不能哭,哭就徹底輸了。

弄出這麼大的動靜,驚醒了樓上睡覺的顧建昌。

顧建昌匆忙穿過走廊,往門口一站,就看見臥室裏的一幕,頓時覺得眼前一黑:“你們……你們怎麼回事?簡直混賬!”

冷靜下來,顧建昌目光嚴厲的看向肖亦辰,“你個姓肖的小子,你給我解釋解釋,現在到底什麼情況!”

顧綰綰連忙愧疚的道歉:“爸……對不起,我對不起妹妹,我跟亦辰早就兩情相悅,可是傾傾她也喜歡亦辰,所以……我們一直都不知道怎麼跟她坦白,如果有兩全其美的辦法,我們也不想傷害硯傾。”

聞言,顧建昌沉沉的歎息一聲,轉而看向顧硯傾:“傾傾,你說現在怎麼辦?你也聽到了,你姐姐她跟亦辰情投意合,就算我想幫你,也不知道怎麼幫。”

看到顧硯傾驟變的臉色,他又補充了一句,“這你別怪爸爸多嘴,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這道理你們年輕人肯定比我懂,他們都已經這樣了,不如就算了,好歹綰綰也是你姐姐……”

顧建昌後麵的話被顧硯傾自動屏蔽,這對父女有多荒唐,她的心就有多悲涼。

她諷刺的勾起唇角,看著顧建昌鎮靜的模樣,再也按耐不住心底所有的洶湧巨浪。

母親出事後,她這個父親一次都沒去過醫院,連醫藥費都不願意出,現在肖亦辰跟顧綰綰在家裏做出這種事,他竟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試圖勸她放手!

最後一絲的倔強和理智,支撐著她沒有當場失控,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冷笑著轉身:“你們繼續,就當我不小心看到了兩條發情的野狗!”

不等顧綰綰開口,顧建昌已經嗬斥:“你這丫頭,怎麼說你姐姐的?!”

顧硯傾頭也不回,挺直了背脊走出顧綰綰的房間。

……

晉城的一家酒吧。

顧硯傾下了計程車,紅著眼圈走進去,隻是眼淚沒有掉下來。

酒保上了幾瓶伏特加,不由困惑的多看了一眼顧硯傾。這酒烈得很,一個小丫頭喝得了嗎?

顧硯傾沒有在意別人的目光,一杯接著一杯下腹。

又一瓶酒來了,顧綰綰挑釁的短信也來了。

“你半夜跑出去後我問亦辰要不要去追你,但他都不肯從我身體裏出來,之前做到一半被你打斷他可難受了。別說什麼他背叛你,我可是看到你在皇爵勾搭其他男人。”

顧硯傾收起手機,麵無情的衝酒保說:“再來一紮冰啤,多加點冰!”

現實就是這麼殘酷,父親的公司不景氣,最近麵臨倒閉,肖亦辰也隻是普通子弟。她為了母親的醫藥費,一年前跟盛榮公司的老總穆景霆領了結婚證,假扮他的妻子應付家裏的逼婚。

這一年就見過兩次麵,一次是他們去領結婚證,還有一次是她去他家裏見家長,已經快半年沒見了,以至於她都快忘了,她也背著肖亦辰做了對不起他的事。

隻是這不是他們可以這樣對她的理由……

整整一個小時,顧硯傾的大腦都是淩亂的,她拿出手機隨便翻看,手一抖,有意無意的撥通了穆景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