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晴晴提了購物袋,跟在男人的身後上了樓……
顧廷北先是讓她把洗漱用品整理出來,整整齊齊地擺放在洗浴間裏,看著她把新買回來的內依褲等丟進洗衣機裏清洗。然後,又和她一起來到了衣帽間。
一進去,就看見他早上帶回來的黑色行李箱,還安安靜靜地躺在地板上,成為一室原木色木地板上的獨特風景。
他狐疑的眼神投到了沐晴晴身上,“怎麼回事?”
中午的時候,她不是說,都已經把他的行李整理歸類好了嗎?
沐晴晴尷尬地笑了笑,“顧總,裏麵還剩下了一點您的……”她頓了頓,糾結了片刻,才用了比較委婉的措辭,“嗯,您的私人用品。”
顧廷北詫異地看她一眼,“……”
箱子沒有拉上拉鏈,似乎是刻意告訴他,裏麵還有東西?他彎下腰,伸手掀開箱子——
看到裏麵被孤零零地留下的三條男士內庫,顧廷北默然了:“……”
突然,他似是想起什麼,抬眸,幾乎是以肯定的語氣質問,“所以,你中午說的‘衣服冼好了’,也不包括我的——內、庫?”
他刻意咬重了最後兩個字的發音,讓沐晴晴莫名地耳根發熱,“嗯……”
男人冷冷地笑了,緩緩地站起來,高大的身軀直將她逼進暗仄的牆角裏,“不願意碰我的內依褲?想跟我保持距離,還是,你的心裏早就想好了退路?”
背後被迫抵上冰涼而堅硬的水晶鞋櫃,背後肌膚一陣陣地發涼之餘,感覺自己的身體也被那些格子的框框條條勒出了許多青紫瘀痕,隱隱地泛出疼意。
有好幾次,為了躲避男人步步緊逼的偉岸身軀,她的腦袋向後仰的時候,都卡進了後麵的水晶格子裏,被裏麵擱置的皮鞋那堅硬的鞋頭和冰冷的櫃麵,磕碰得腦子一陣陣地疼。
可這些,遠遠不如眼前男人腥紅駭人的血眸更讓她感到害怕!
她感覺到,這一次的怒氣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來得更嚴重、更可怕!
比她之前拒絕他、和在超市出口譏諷他時,他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生氣!
“你是不是還想好了,等我幫你擺脫商業犯罪科的調查之後,你還可以全身而退,去愛別的男人,去和別人結婚、生子?利用完了就扔掉,沐小姐,你把我顧廷北看成了什麼,嗯?!”
他全身的肌肉都是緊繃的,困住她的雙臂用力到甚至清晰地爆出了血管,胸口劇烈起伏著……
怒氣,一觸即發!
他吻了下來,挾著滔天的怒氣,和滅頂的妒意!
——接受不了,她的心裏竟然沒有他的存在!
——更無法忍受,她居然一直抱著遺棄他、逃離他的打算!
顧廷北的眸底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苦澀,冷毅的俊容上意外地充滿戾氣,大手一伸,她瘦削的下顎已經在他手裏變形,“哭什麼?別忘了,是你求著要做我的女人的!”
幽暗的眸子裏分明有一抹隱約的沉痛一閃而逝。
沐晴晴倔強地擰開了臉去,閉緊雙眸,不去看他慍怒的表情,“不要——你別碰我……”
男人又是一聲冷笑,以修長的手指深深地插/入她柔軟黑亮的發絲間,固定住她的腦袋不許她逃離閃躲!
感覺到她在自己懷中顫抖得更厲害,他低喑地問,“如果我非要呢?”
——“如果我非要呢?”
他是在說,即便是用強的,也要她屈服嗎?
濕熱的液體淚濕了她白皙的雙頰,她緩緩地睜開水眸,氤氳的視線裏,她哆嗦著雙唇,顫抖著求他,“顧廷北,不要——你答應過我,要等到洗脫我的清白之後……”
又是一聲冷笑!男人鄙薄地輕扯唇角,“那你呢?你就沒有對我食言,你就真心願意做我的女人?”
沐晴晴:“……”
怎麼可能真心願意呢?對他,她的心早就死在六年前的那天了!
“你以為我就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到那一天,你隻想不顧一切地撇下我,去找尋你的幸福!可是,沐小姐憑什麼以為,我會不求回報地幫你?我是傻瓜嗎!!!”
他霸道而近乎野蠻地吻著她,夾著誓要將她征服的強烈決心!
那一聲聲的冰冷刺骨的笑聲,如同纏繞而上的藤蔓一圈圈地纏上她的胸口、她的呼吸,令她窒息。
她晦澀地擰開臉,奮力地去推抵身前的男人,“不行……”
男人幽深的雙瞳中,飛快地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手下狠狠用力,以十足占有性的姿態緊緊擒住她纖軟的蜂腰,長臂一再地收緊,霸道地將她的身子勒進他堅硬而灼燙的胸膛!